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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杳突然想问点什么，却又怕陛下无甚意思，又徒招了笑话。

她当是听懂了，却又像是没懂。但这还不重要，可怕的是陛下话落的那一瞬，她心有鼓点紧密，竟与之微妙合拍，同时突生一念，将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她亦想见陛下。

郑衍见小姑娘猛地把低垂的脑袋抬起来了，怔怔盯看着他，目光迷惑，脸颊上的红扑扑不仅没消，反而更加明显了。一言不发，几分憨态傻气，像只烈焰下要被烤熟还不知隐蔽的呆鹿。

让想去一把抱走。

但郑衍此刻更多的是担心。他看着阮青杳脸色，终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探上了她脑门。

阮青杳：“……”

鼓好像又坏了……

手才一碰上，郑衍色凝起：“为何这么烫？”

虽没到她上回病中的热度，却也很不正常了。

小姑娘身子娇弱得很，该不会是今天冷出门，又着了寒凉吧？

郑衍的手是温的，而非冰凉，贴在她脑门上时，显得特别大，一个掌心就能将她的额包进去。因为阮青杳肤，皇上指腹上的茧子磨来，感觉特别明显，痒痒麻麻的。

阮青杳懵了会才后知后觉过来，赶紧一晃脑袋躲开了，身子微微后倾说道：“陛下，可能是今穿多了，这里也有些闷。”

但心里想的却是——皇上是个好皇上，而且长得好，声音好，学识好，脾气也好。

不怪她几次无礼，还给她撑过腰。

这样的天子，应当只有坏才会不喜欢。那她想见陛下也没有什么怪的。

郑衍不知道她小脑袋里在瞎转着什么，听她说闷，以为真是闷出来的，便起了身，去将最靠近两的一扇隔窗推开了些。

随着窗被推开的吱呀轻响，听得更清楚的还有被舫身搅动泛波的湖水，寻到机会就往舱里钻的微微凉风。

同时出现的竟还有不远处传来的噗通一声巨响，骤然间打破了平静。

紧接着，湖中央那响声之处，传来了子惊慌的呼救声，还有水花拍打扑腾的声音。

这一切于瞬息之间突然发生，阮青杳如被勾住了弦，刷得一下站了起来，赶忙起身往窗边来，停在皇上身后半步探出脑袋循声去看。

只见远处湖中竟真的有一个姑娘在水中挣扎起伏，而她身边不远，一叶小舟倾倒入水，眨眼功夫整个没入了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