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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成了“学区房”，一般老百姓还真买不起。

现在，在这院里住的，有为了学区名额全款买房的土豪；有为了孩子上幼儿园方便，月付上万租金的一般有钱；也有老单位改制后就失去工作、就剩两间小屋的小院“土著”，凑齐了三教九流。

院里停的有百万豪车，也有看着要到报废年龄的小桑塔纳。不过在这种老小区里，一把都没有停车场，所以豪车也好、破车也好，都只能找犄角旮旯一塞，车上统一支起挡狗尿的小木板。

喻兰川到的时候，正赶上有搬家。有个电动小四，在门传达室引了根电线充电，堵了路，搬家公司的货车堵在门进不来。

“门谁家的电动车？劳驾挪一挪！”货车司机一边鸣笛一边嚷嚷，吼了好一会没应声，他就从车上下来，放开了嗓门，“红的！四！车上写着‘祖传艾灸针灸理疗，寿衣、花圈优——惠——’谁家的啊？谁家的花圈优惠？挪一挪嘞！”

喻兰川：“……”

还是一条龙服务。

他懒得去跟热烘烘的货车挤，就在门驻足等他们挪开。

这是他少年时经常流连的地方，小院一进门，有两排大槐树，中间是一条散步的小路，这会儿槐花早就谢了，只剩下层层叠叠的树叶，烈火似的盛夏阳光给那些枝叶一拦，就剩下零星几颗光斑，掉在地上，老槐曲折的枝干结着沧桑的结，微许湿的气息从浓郁的绿意里流露出来，透着几分红尘不扰的清寂意味。

一晃，十年了，楼旧了，老没了，树也长大了。

大爷爷活了快一个世纪，又是个不走寻常路、动辄失联的老，作为亲友，喻兰川其实早都做好了心理准备，现在谈不上多么哀恸。只是他捧着老的骨灰站在这，忽然有点物是非的感觉，好像一个时代，就这么在他不经意间烟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