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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伸手一指楼上，对喻兰川说：“小川可能不知道，当年你大爷爷买这房的时候，钱大娘听说，不远万里地托捎来了两百块钱。她哪有钱啊，那都是从牙缝里抠出来的。”

喻兰川：“……”

“。”他心里骂了句脏话，“债主！”

第十五章

因为儿子暂时进了cu，钱老太才有时间从医院里出来，很快还要赶回去，病况不稳定，晚上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

她年纪太大了，没有力在照顾垂死病之余，再去想办法打听三个徒弟的况，只好先顾着一边。

cu门就像旧时的春运火车站，躺满了打地铺的，角落里一条小被铺就的地方是钱老太的，那条小被子红粉相间，是她结婚那年自己做的被面。

几个病家属在一边轻声说话，可能是在商量住院费用的事，说到一半有点气急败坏，被路过的护士提醒了，于是各自散开生闷气，泾渭分明地分成了几拨，跑到外面去抽烟。

还有在打电话，坐在地上，背靠着墙，说话都用气声，听着也像个垂危病患。

更多打算在这过夜的们都已经躺下了——单是躺，除了流汉，没几个能在这种地方安睡，有翻来覆去，有面壁一动不动，有缩在外套里一刻不停地按手机，躺累了就要起来坐一会。

这里没有哭哭啼啼，也没有什么关于生命的圣与思考。

大家看起来都很累。

躺下的时候，钱老太想：“又抢救过来一次。”

她自己听着，觉得心里这声音既不是庆幸，也不是感激，没敢细想，于是翻了个身，把随身的布包紧紧地按在怀里，里面有杨帮主刚刚取给她现金两万。

杨帮主送走了钱老太，拎着他的绿拐杖，从路的自动柜员机慢慢地往回走。喻兰川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