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素车白马（一）

，这“重”指的就是幡儿，这抗幡儿的活计毫无疑问当落在沈瑞这孝子身上。 牌儿是灵牌，是金棺入土前供奉在灵柩前的纸制灵牌，上面写着孙氏名讳，用黑纱蒙着，通常有次子捧牌儿。孙氏只有一亲子，这灵牌就有庶长子沈瑾捧着。 棍儿就是“孝”、“哭丧”，这些子沈瑞在灵堂手中拿的就是此物。可在出殡时，孝子要抗幡儿，这棍儿就有三子以下的男孝眷都要手捧此棍儿。四房只有两个儿子，沈全虽是代妹妹送丧，可到底归在男孝眷行列里，便做捧棍儿之。 沈理为孙氏义服不杖期，本不需捧棍儿。可是沈瑞年幼，沈家祖坟又在城外，沈理到底不放心，想要就近照看，就也站在沈瑞身侧捧棍儿。 盆儿，民间俗称“丧盆子”，雅称“吉祥盆”、“阴阳盆”。这盆儿与幡儿一样，是继承权的象征，只有孝子与承重孙有权利摔盆儿。 等到随着司仪高呼“参灵”，孝子孝属就位。 沈瑞跪在最前，沈瑾抱着灵牌跪在沈瑞身后，后是沈全、沈理，最后是族中有服晚辈，有服亲的孝属则跪在后边。其他无服族与沈家故好友，则站在一旁观礼。 原本当是孝属中的媳、承重孙媳给孙氏抱罐儿，可现下由沈举抱了，站在沈瑞身侧。 这样的行事并不叫称，早有这样的先例，夫为亡妻抱罐儿，或者妻为亡夫抱罐儿，也有孤鸾失偶、伉俪深之意。只是有沈举不待见嫡子在先，面皮又耷拉着，这抱罐儿之举就显得有些不不愿，看不出夫妻深，不免引得侧目。 看的旁边的几位族老眼急，恨不得将沈举拉下来。今儿这哪里只是孙氏大事，还是沈氏一族大事，这沈举未免太拎不清。只是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大家的目光或多或少都落在孝子沈瑞身上。 见众都跪好、站好，司仪将引灵幡递给沈瑞。虽说杆身是用竹制外边糊纸，可一丈来高，对于身量不足的沈瑞来说，分量委实不轻。沈瑞双手接过，可按照规矩只能用右手打幡儿，便借着肩膀做支点，才将幡杆立起来。 早有提调通知门外响器参领，沈瑞手中的引灵幡就像是信号时的，刚接过来，就听到门外一阵锣鼓声响，鼓手乐师们拿着家伙儿事儿进了院子，分做两排，站在孝属两侧，连奏三首丧乐曲。 沈瑞认真的听了一会儿，三首丧乐，只听出中间一首是《哭皇天》。这曲子是传到后世去的，虽与后世音调略有不同，依稀还有些影子在里。至于前后两首丧曲，则是全然陌生。 “呜呜呀呀”，曲声似泣。孝子孝属们虽还没到“举哀”之时，可这丧曲一起，旁观群中有想起孙氏生前好处的，已经开始出现哭声。 接着，哭声跟传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