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燕歌行（6.2）

罂粟把册页递给她，笑道：“晚上记得过来，让侯爷再赏你一回。”

何漪莲接过册页，笑着啐了她一。

出来时正撞见程宗扬，被他抱着摸了几把才放手。

云丹琉白了他一眼，“大伙儿忙得要死要活，侯爷倒是轻闲，一大早就不见了。”

程宗扬笑道：“你姑姑执掌内书房，比我强一百倍，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云如瑶埋怨道：“夫君大万事丢开不管，还来取笑我们。”

程宗扬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这是有自知之明。你看啊，论起做事的勤勉细，我不及程大哥，对吧？抽丝剥茧，化难为易，我不及秦会之；行事果决，处置分明，我不及班超；察心，智计百出，我不及贾文和——蔡爷那种妖物咱们就不提了，论计数算账我也不比上瑶儿你。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手让你们做事，别干出让程大哥这种实干派算计心，贾文和这种阴谋家主管细务的荒唐事就行了。”

云丹琉哼了一声，“说来说去，还不是我们当马拉车，你来坐车？”

“来啊！把大小姐这匹大白马牵过来，让本侯骑一回。”

几笑闹片刻，惊理抱着一堆书契进来，却是舞都周边，当初划定的一系列沿河土地，此时已经初步清点过田亩，与官府立好文契。

云丹琉有些惊讶，“舞都的差事办这么快？别的地方有些连桉牍还都没接到呢，他们可就办完了？”

云如瑶道：“舞都是夫君大的封地，那些官吏自然要卖力些了。”

“这个我知道。”

程宗扬道：“封侯的诏命之前，朝廷已经下诏征辟眭弘为舞都太守——说是给朱老的，他能不卖力吗？”

云如瑶笑道：“既然如此，这些就由商会的打理吧。”

惊理道：“不知该如何处置？”

“先支一批款项，召募手勘察一遍。一是河道水文，二是地理道路，三是出产。”

“舞阳河下游这一处最要紧。”

云丹琉挑出一份书契，“我在晴州听水手说起过，以前海船能直接驶到此处。后来舞都易手，生意凋敝，再加上泥沙淤积，才断了航路。若能通航，船只可由此直接出海。”

几开始商量如何招募民伕，疏浚河道，修建码，恢复通航。

程宗扬在旁听了片刻，悄悄从书房出来，吩咐红玉去送些点心、茶水，然后叫上阮香琳，穿过廊桥，前往湖心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