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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了一堆砂糖和牛的，怪的咖啡喝下去，是非常幸福的事。

“好喝吗？”母亲总是会先一步离开，我就趁着这个空档爬到先生腿上，指了指见底的杯子。

我转过去时，还是只能仰视先生。先生的话我一句也记不得了，只知道他是在笑的。

以至于我在闻到咖啡的味道，心里就忍不住冒出一连串泡泡。泡泡破在心里把喜悦弄得到处都是。

我脱掉皮鞋，脱掉了长筒袜，解开了领结，松开了编发。我把发绳扔进风里，赤着脚踩在地上，扑进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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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起裙摆，光着脚从花园中穿过，捧起一只鸟对着它轻声歌唱。然后越过这片玫瑰丛，走过那条石子的小道，推开木门，我就能见到他。

于是我跑了起来，踩着玫瑰花带刺的纤细枝干，踩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路的尽的那扇破旧的小木门。小的时候为了躲避母亲，这里成了我的秘密基地。只有先生会找来，端着一杯咖啡举着一张报纸，陪我荒废一下午。在太阳落山前，他会毫不怜惜地拎着我的衣领，将我给母亲。

先生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这么想着我推开了门。

伴随着吱哑声，我望进了先生的眼睛。我同先生之间数十年的空白，似乎都被这一眼填得满满的。曾经无数次我梦见过先生冰冷的眼，伴随着的是枪响。他也曾用满含温的怜地看着我。没有一眼，我的记忆中没有一眼，是这般的柔软而温和，仿佛随时可以将的心溺死在甜蜜之中。

我那空空的胸膛在叫嚣——我一定曾经与这样馋的眼睛对视过的。那双眼睛温柔得一塌糊涂，又那样不可理喻。我无法克制地想要亲吻，将我冰凉的嘴唇贴着先生眼帘。

所幸我克制了。我有些不自然地磨了磨脚后跟，慢吞吞地走到先生面前，我看着他，深吸了一气。

“这个，”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着先生左侧的胸膛，“可曾救过您？”

话音落了，才发现短短的一句问句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抖。

先生抬手扣住我的手指，另一只拍着我的背，然后微微用力。我顺势倒向他，侧着将耳朵贴着他的胸。约莫是我太矮小了，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这样的事，一定是我太矮小了，导致我整个都被先生圈在怀里。

“拜你所赐，诺拉，”他带有安抚意味地摸着我的后脑勺，“是的，好孩，你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