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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行。”她没有答我，她睡着了。我替她抹了脸，退去衣服，脱了鞋裤，吻了她的脚。

我略为收拾，然后在她桌上留下一张纸条：“之行，如果有天我们湮没在之中，庸碌一生，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努力要活得丰盛。”其实我当时没有野心。但之行有。

当夜我去敲一个男子的房间。此对我觊觎已久，一脸猴急的色，我岂不知，我也是将就将就地去了，这可能是对自己及之行及这的报复，因为我没有心。而且我的身体不属于我。整天我都很呆。我看那替我租一个房间，那便去，我也不着意，一样上课，更加着心功课，一反往的脾。

走过宿舍，我总张望，之行在也不在？她在梳，她在做功课，她在看报？她会不会想我？之行忽然在我生活中消失，我何等平静，无知我内心起落。之行之行之行。

这一夜，晚秋天气，我与那吃饭，那言语无味，我只是喝着酒。一顿饭下来，我已满身通红，走在晚风中，我呕吐了，一身一脸都是泪。那递我他的手帕，我紧紧地抓着他，在这时分，任何一个有手帕的男都是好男。我也不禁把嫌弃他的心减了几分。真的，这时候如果与他发生感，自此把之行断了，也未尝不是好事。那驶着小本车，甫进车内，便把我紧紧抱着，一张脸凑上来，我笑说：“你原本可以是个好男，但你肯吻一个有酒馊气味的，我对你的品味起了极大的疑心。”他悻悻然驶着车，送我回小屋。我说：“且慢，我想回宿舍，拿点东西。”

夜央三时，之行只着了书桌灯，但不见她的。我立在夜里，引颈张望，之行就在那明灯之下。我原没有夺她风光的意思呀，之行，我只是一个安份的，想与一个，发展一段单纯的感关系。何以世皆不容我。

蓦地之行的影子在窗前一闪，关了灯。这样一闪，之行的发是不是长了？有没有替她剪脚甲，涂寇丹？我走了，谁替她扣背后的钮？夜里谁来看她，谁想她？谁知道她快乐，她忧伤？谁与她争那小小的风光？谁是她心所，心所患？

我很想去看她。就一眼。

我急奔上楼，之行锁了门，但我有钥匙。她睡了胸脯一起一伏，依旧丰满。小别数星期，她没有瘦，也没有憔悴。我细看，她的脚甲仍旧剪得整齐，寇丹好好的，艳红如常。她床上多了几只布娃娃，此时她手抱小白兔，熟睡如婴。何等安好。我走了她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