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拳

割断了脚上的牛筋，跌跌撞痘，走进了船舱中。

船舱中烛火明亮，他端起酒壶来，连喝了三酒。然后，他抹了抹嘴。找到了一些创药，涂抹在身上，又扯开了衣服。将身上几处大伤扎好，又回到了船尾，拉开了锚，摇着橹，向前摇去。

船身‘刷刷’地擦着芦苇，令得芦花一蓬又一蓬飞了起来，落在甲板上，就被甲板上还未乾的鲜血吸住，芦花也迅速地变成了刺目的红色。

胡千钧抬看着天，从天上的星星，辨别着方向。他要将船摇回文安县城去，因为船上，全是清远镖局的金珠宝贝，他用力地摇着，虽然每一下摇动，他全身的骨节都像要散了开来一样。

船在向前缓缓地前进，穿出了浓密的芦苇丛，在清冷的月色下，可以看到微泛波光的水面了！

胡千钧也看到，远处有不少灯火，在闪耀着，还隐隐有声传了过来。胡千钧仍然向前摇去。

他渐渐地接近灯火，接近声了，他抬起手臂来，抹了抹汗，汗水渗进了他的伤中，又令他感到一阵剧痛。两艘小船，正飞快地向他摇来。

胡千钧停下了橹，倚在橹架上喘着气，小船上挑着灯笼，他已看清了，在一艘小船上的，正是史翠兰。小船离大船还有丈许远近，史翠兰便已一跃而上。胡千钧的声音很嘶哑，他叫道：“史镖，侈明魂和强徒全死了，清远镖局的财宝全在船上！”

史翠兰望着甲板上的体，也望着混身是伤的胡千钧。

她怔怔地站着，她在那刹间，甚至不明白发坐了什么事，直到两个捕模样的，也跃上了船来，史翠兰才道：“你，你是想到文安县城去？”

胡千钧点道：“是。”

史翠兰又问道：“你到县城去，却是想作什么？”胡千钧望着史翠兰道：“我想将这一船金银珠宝，送还给清远镖局，那是清远镖局的东西！”

史翠兰的身子，在微微发着抖，他的唇也侈嗦着，她过了好一会，才迸出了一句话来，道：“那么……你为了什么，你究竟想要什么？”

胡千钧实在是疲倦极了，他甚至疲倦得连再讲话的气力也没有了，他缓慢地说道：“史镖，我……不想要什么，但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要一匹马，我还要赶路，而我的马……死在贵局镖之手。”

史翠兰的身子，抖得更剧烈，在他的眼中，迸出了泪水来，但她显然不愿给胡千钧看到她在流泪，是以她立时转过了，望着闪光的水波。

那两个捕一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