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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还是先给陈又涵拨了个电话。

“新年快乐。”他省去了又涵哥哥的称呼。

“今天这么乖？”陈又涵的笑意透过听筒传来，与黑胶的背景音融为一体，让叶开分不清遥远与此刻。他那边很闹，想必又是在什么跨年派对上。

“说吧，这么乖，新年想要什么礼物？”叶开嘁了一声，谁稀罕似的。他把平时百~万\小!说写作业才戴的眼镜往额上一推，“我要的你送不起。”“看不起是吗？”陈又涵分开在泳池边群魔舞的男男，走向稍僻静的偏厅，“怎么，我们破产了？”叶开笑了笑，他知道陈又涵花钱如流水，上了他床的不仅容易上他，还容易迷失在金钱的漩涡里。伺候得高兴的俩月能开豪车，是个薄本万利的买卖。他也知道陈又涵什么都送得起，他那点收藏表的好在陈又涵眼里不是什么事。然而叶开收过陈又涵最多的是游戏和电子产品，收过最贵的是一双限量版签名球鞋，全球只有三千双。

他和那些是不一样的。 <>

他们是名正言顺睡在一起过的，所以可以明目张胆地收礼物。

他不是，所以他不行。

“那你送我一副眼镜吧，左眼150，右眼再加50度散光。”陈又涵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你寒碜谁呢？”“我就要这个，我眼睛不好。”“眼睛不好上医院去。”陈又涵骂道，一边心里记了下来。

“今晚上聊起你了。”叶开靠上椅背，双腿叠着搭上书桌。

“是吗，一想就知道没好话。你们叶家都缺心眼，净知道占我们陈家便宜。”陈又涵倚坐在窗台前，从烟盒里弹出一支烟叼进嘴里。

“你就这么看我们姓叶的是吧？”叶开笑着，姿态放松，内心都是平静的愉悦：“爷爷说‘又涵不错’，连我爸都夸你。”陈又涵眯着眼吁出烟，弹掉烟灰笑道：“我好怕啊，哥哥我吓得哆嗦。”“可惜你获得了我们家两位士一致的反对票。”然后他忍着笑把瞿嘉的话复述了一遍。

陈又涵听完，笑了，垂首捏了捏因为连续熬夜而酸胀的鼻根，风度款款道：“阿姨过奖了。”五个字，比他想的礼貌，还知道加个“阿姨”。

“第一，我虽然伴侣很多，但我的伴侣们都很健康，我也很健康。”“第二，我这不叫一肚子花花肠子，我这叫赤子之心真永不灭，好吗？”叶开不知道他哪来的脸皮数十年如一地扯淡，嘲讽道：“你最好是。”泳池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