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神童

那原本只是逗郑森玩的，不想他却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吃了一惊。又认真的看了看郑森，好像是要确定一下说话的是不是个小孩子。老实说，这样的评论若是从一个成年的读过一点书的嘴里说出来倒也算不得出，但从一个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孩子嘴巴里说出来，那就很让惊讶了。

“你几岁了？是谁家的孩子？”那个画画的儒生也问道。

“家父是厦门五虎游击将军，小子今年八岁了。”郑森彬彬有礼的回答说。他看着两都有童仆跟着，显然不是什么穷措大之流，怕也是地方上的名士。如今郑森正急着出名，那谁谁谁说过，出名要趁早来着。反正就是郑森觉得，这两应该能帮他扬扬名声。

“哦，”那个后来题字的儒生捋了捋胡子说，“哦，厦门游击将军，那不是郑芝龙吗？不想郑家居然有这样的儿子。娃娃，你读过书没有？认识字不？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小子的外祖父教过小子一点《论语》，后来又在族学里学了几个月《百家姓》《千字文》。些须认得两个字，只是先生写的字，郑森一个都不认得，只是觉得好看。家父信佛，今到庙里进香，便把我带来了。如今家父和空明大师在谈话，就让小子在这寺庙里随便走走。”

这两听这孩子答话答得颇有条理，不觉都点了点。那画画的儒生便对写字的那个笑道：“不想郑芝龙这样杀如麻的物，竟然也是个信佛之。”

这话刚说出，还没等那写字的回答，郑森就厉声道：“这位先生说的哪里话？家父身为武将，为朝廷扫除叛匪，还闽海一片清平。这做武将的，哪得不杀的？家父常教导小子说：‘佛寺之中，有慈眉之菩萨，亦有怒目之金刚。金刚怒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为武将者，难免杀，然须有慈悲之心，能少杀，便要少杀；能不杀，便要不杀。这便是慈悲，便是于世间做怒目金刚。若是嗜好杀，便是混世魔。无慈悲之心，安能为将？’他将剿匪，所生获匪众，往往皆斩首记功，家父曰：‘之从匪，岂有自甘为之者，其多为胁迫尔。’故往往只诛首恶，不及其余。如此，安能谓之杀如麻？又如何不能信佛？”

这两听了这话，不由得越发的惊讶，再看郑森，却见他双目圆睁，站的笔挺笔挺的，倒似乎有些宝剑出鞘的锋利之感。

“章侯兄孟了。”那写字的盯着郑森看了一会儿，却又转过来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