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告别

实想法，听到江宁川这么信任他，想起以前老林说过的江宁川对他的“迷信”，只感觉全身的筋骨和血鼓胀起来。他本来就有坚持学习的习惯，眼下的斗志心更加昂扬。

鲁迅先生说过，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还是有的。章途这一个月以来，把教学工作以外的所有时间都用来复习，争分夺秒，废寝忘食。記住發郵件到江宁川从未看见过章途在一件事上投入过这么多的力与热，就好像在燃烧，不知疲倦地燃烧。

不仅仅只是章途一，所有的知青们，在田间劳作的间隙都会见缝针拿出一本书来，大声朗读，或是念念有词。以前早上能多睡会儿是一会儿，现在天不亮就起了床，在院子里跺着脚，仰背诵昨晚睡前记的知识点。

天气已经越来越冷，棉衣经历了八个月的在衣柜里的不见天，又回到了们的身上。

公历年当中的最后一个月份到来了。

后来有很多回忆这个冬天，全国各地，从西藏的喀则到云南的西双版纳，农场、工厂、兵团，共有五百七十多万走进了高考考场，被中断了十一年的高考制度，它的齿终于再次转动。

章途考完回来，江宁川问他：“考得怎么样？”

章途摇摇，反应很平静：“不知道，等结果吧。”

王晓声扯着自己发懊恼：“一开卷子，突然短路，脑子一片空白了。”

赵知蔓在一边冷笑：“让你复习的时候三心二意，给你划的重点记了几个？”

有欣喜有叹气，有说着明年再来。

一九七七年就是在各围绕着高考这个话题所产生的讨论中过去的。

邮递员骑着自行车，一遍遍打着响铃，围着村子转了一圈，吸引了不少的眼光。他最后停在田间，高举两封挂号信，喊出了宋垚和章途的名字：“有你们的挂号信，快来签字！”

小学校已经放了寒假，章途没有了教学任务，自然也要跟着其余一起参与劳动，他听见邮递员的话，与宋垚对视一眼，擦擦手走上田垄。已经有眼尖的好事者看清楚了信封上的字，大叫道：“是录取通知书！”

一石激起千层，其余立马像公园池塘里的观赏鱼得到了游客的投喂一般围涌上来，带着艳羡和啧叹，把要干的活计丢到一边，拥着二回了知青宿舍。队上一下子出了两个大学生，此等大事自然不能不通知支书和队长，他们很快赶来，怀着圣的心观瞻了两张录取通知书，最后，满意的眼就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