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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寻个好归宿？”

☆、【第八章】胡马窥江，新亭对泣（1）

车马萧萧，风尘仆仆，秦照碧一手抱着琵琶，一手掀起帘角，看风景匆匆从眼前滑过，犹如时光倒退，好像看到她多年前一孤零零来到应天府。

而今她又要回去了，俨然换作另一毫不相干的，一切记忆都如云雾倒影般模糊。

临行前她最放不下心的便是九儿，本以为她接下了赵公子的聘礼，找到自己的归宿，可以让照碧也放下心，却没料那一夜凤箫声动，红绸扑天，寂静的房中，红装铺在床榻上，聘礼原封不动放在中央，妆奁盒中装满银票与首饰，着实让照碧大吃一惊。

一封书信和撕成两半的契约压在妆奁盒下，去楼空。

“玉殷姐：请替我将妆奁与月姨，就当我赎身钱。还请月姨不要怪我偷拿契约，我去意已定，不愿惊动大家。玉殷姐，我想通了，从此我真的自由了，我不会再等一个带我去看山川河流，既然我想看，我就自己去看。他说得对，不如相忘于江湖。”

照碧的一滴泪将落款“九儿敬上”四字打湿，墨迹渐渐散开、模糊。

不如相忘于江湖，如今倒是真的各归江湖了。

照碧临行前，月娘将另一枚赤玉耳环到她手心，黯然伤道：“好事要成双……”话尾未收喉中已经哽咽，捏着丝帕的右手不住地擦拭眼睛。照碧抱了抱这个已显老态的子，想到她总是锋芒如今却也为离别感伤，心中不由得感动。

“月姨，我去了。”她压下鼻尖的酸涩轻声道。

天光烂漫，临街的戏楼在唱：

“杨花离了柳枝，空看江水东流。楼高不见郎回首，却教伊消瘦。云烟往事如流，最怕离别酒，寒风一夜锦衾旧，怎敌、心上秋！”

崇祯元年，大肆清理魏忠贤余党。

恶贯满盈的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在一片骂声中被推上刑场。斩首之，冤案朝官子弟设祭狱门，以告忠魂，香烟缭绕，哭声震天。

司礼监太监或死或逃，阉党如过街老鼠。

据说东厂督主，也就是魏忠贤生前最信任的义子，竟是在抄家之时丹药毒发吐血而亡，搜出珍宝银钱的同时，还搜出了丹炉练成的回春丸。民间秘传，回春丸有（马赛克）重生之效。

消息不胫而走，众纷纷调侃，这叫“温饱思（马赛克），阉狗也亦然”。说完还不忘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