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倒是。 获取我先端出去喽。”小真端起餐盘，先行进入会客室。

她吁了气，重新束好马尾，抚平衬衫衣摆，推开门走了出去。

男方已在沙发上坐定，背对她走动的方向，正在忙碌地说着电话，似乎一刻也不得闲；看来魏家珍已是场输家，选择这样的男，恐怕是门当户对下的产物。

她在一旁略微等候，男一结束电话对谈，她才绕至顾客前方，低首欠个身，向男伸出右手，自我介绍：”您好，我是这里的摄影师，我姓——”

男抬起，与她打了照面，两相对视瞬间，她听到脑袋里有冰块裂解的声音，一块接着一块，周遭的物、背景逐一消失在视野中，只剩下男。她下意识缩回手，挺直背脊，艰难地调开视线，倒退一步，瞥望门，思考着就这样走出去的可能。

男随之起身，直勾勾俯视她，犀利的目光通身打量了她一遍，存疑地开：”玫瑰，好久不见。”

她双唇开了又阖，阖了又开，最后，她听见自己以平板的语调回应：”我姓梁，先生认错了。”她木然转向魏家珍。”魏小姐，我请我们另一位罗摄影师和你们谈好了，他经验非常丰富，应该能符合您的需求。”

魏家珍一脸莫名，启齿想说什么，她已僵硬地转身走出会客室。她穿着矮跟包鞋，却感到步履摇晃，地板朝她倾斜，只好扶着把手爬上楼，直接找到摄影棚内还在争闹不休的一对男。她不假思索横挡在两间，用力握住方的肩道：”小姐，别担心，我帮你免费重拍，保证一定帮你拍得美美的。”又转身面对激动的小罗。”去吧，楼下有你约好的客。”

小罗感激地点，很快便闪身不见；她回过，对还在愕然中的客亲切说明：”很抱歉，让你不愉快了。我想，如果重拍，这次梳化妆就重新设计吧，我能参予意见吗？”

”当——当然。”客收敛起悍容，扫了一眼梁茉莉。这名摄影师脂粉不施，看得出面貌姣好，没有刻意穿戴，脖子上是一条极细的银链，挂着一颗微小的碎钻，上身穿着白色五分袖紧衫，下着卡其布窄脚七分裤，很简单，却显得那样协调好看，客相信梁茉莉的审美眼光一定胜过那名姓罗的粗汉。

”那太好了，我们来看看上次拍的照片问题出在哪里。”她将桌上的电脑萤幕转向，仔细审视上的照片，突然听到客惊呼：”啊！你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