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收粮

私生意，可是一本万利，而且需求量极大，眼下收的这点粮算什么？

“少东主，骡马行来生意了。”梁兴没在柜上看到张瀚，索就在店堂里叫唤着，好在店中现在无有客，倒也无事，梁兴满脸喜色，平时脸上的那种邪气一扫无余，这时张瀚才发觉，这厮居然长的颇为帅气。

张瀚的骡马行其实是个四不像。

说是骡马行，但并不出租骡马，而是备有脚夫，帮着承运物品，收取费用。

明朝时运输业已经很发达，南有船北有马，北方各处都是以骡马大车为主，并且在各个城市都有脚行，备有大量的脚夫，近途的纯粹用力推运，脚力出力，远途的就用骡马，脚夫也充任骡夫，帮着赶骡马和上下货。

这年的法制水准和后世比差一百条街，地方官吏不足，衙门的三班衙役加上游手帮闲也不够用，主要工作只是用来征取赋税，平时的治安多半是宗族自为，城市比起乡间反而要的多，因为宗族力量不强，多半是散居。

脚行的伙计多半是破产农民构成的流民为主，也有少量城市贫民，这些多半都是品行不佳的败类，帮运货时偷摸只是小事，讹诈和抢劫也是时有发生，远途时甚至杀害货主也不少见。

因为脚夫素质太差，后来客商很少直接雇佣脚夫，而是寻得可靠的脚行，与脚接洽，点检好货物后给脚一大笔，脚夫只开发一小笔，这般运输下来，损耗还是难免，但比财两失要强的多了。

当时俗语，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其实亦有道理在其中。

骡马店则是提供食宿和骡马，连车也出租的称为车户，当时的短途商途，车户为选，长途大宗货物，则必雇佣骡马和脚行脚夫。

“路上商贩络绎不绝，十数为群。所骑所驼，非驴则骡，大车则驾十余，或五六，小车则或牛，或驴二三，或则独，而一推之，所载则一马所驼也。”

车也分多种，大车有四和二之分，其四大车可载五十石，由马或骡牵引运行，或十二匹，或十匹，八匹马骡不等，据宋应星记录：“凡大车行程，遇河亦止，遇山亦止，遇曲径小道亦止。”

普通的二车对道路条件要求要低些，但载重量就下降很多，那种载运几千斤的大四车，要求高，运向难，套用的骡马数量多，一般只是近程运输有用，地形稍一复杂，就只能用两车或是小车，甚至用单马或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