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游街

阿龙完全没料到，马成所说的很快就见面竟是这么快。

只给休息了一天的时间，第二天一大早勒排纳破就来带阿龙游街了。阿龙被取下了贞锁，换回了曾经那身衣裤，只是坎肩没让他穿上，而是围系在腰间。阿龙知道这是待会儿要去给挨家挨户道歉时方便抽鞭子的，虽说这段时间的经历已经让自己并不会因为光着膀子而害臊了，但在前露出不被允许取下的环还是有些太羞耻了。

一双手被用牵牲的缰绳拴住，阿龙被带出了厅堂，有些庆幸至少前六天的游行不用穿着那极度羞耻的兜裆布像狗一样爬行。

一路上阿龙都在胡思想着，待会儿看到的第一户会是哪一家？万一是很熟悉的，甚至是以前一起组队狩猎的朋友，那场景会有多尴尬。

勒排纳破开道：“第一户去布翁家。他养你十四年，你却恩将仇报给他家带来灾祸，他爹和哥都被瘟疫带走了。幸好木代在，不然连他儿子都逃不过。虽说他自己养出妖孽来也是罪有应得，但是山官们也已经罚了他了。一事归一事，你没有什么怨言吧？”

“没有。”阿龙脸有些泛红。

自从那天布翁被赶出厅堂，阿龙就再也没机会见到他，根本没有做好以现在的样子去见面的准备，不知道一直以自己为骄傲的阿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一路上好些见到勒排纳破牵着阿龙往布翁家去，大约也都听到了些传闻。都是曾经的熟，此刻眼里却已不再是那时候的亲切眼。阿龙低着，不敢听他们指着自己身上的纹饰嘀嘀咕咕，更不敢听那些还不懂事的小孩儿嘻闹着，追着要看自己上挂着的银色蛇形环。

“跪下！”勒排纳破呵道。

阿龙抬一看，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熟悉的家门。布翁和干弟站在屋前，妹妹卡米莉抓着衣脚咬着嘴唇站在两身后，一双眼睛含着泪看着自己。她耳畔没再戴着漂亮的山茶花，还泛白的唇色显着病没有完全好的样子。但总归是醒了，能站起来没热坏脑子已经是万幸了。

“阿爹……对不起，我给你们带来了灾祸，求你惩罚我”阿龙跪倒在地，俯下身去，无比真诚地说出了勒排纳破要求说出的话。

勒排纳破将腰间的三尾鞭递给布翁，什么也不用说。每家每户门都要挨上五鞭子，是早就商议好的事。

三尾鞭在空中呼啸起来，三根鞭梢互相击打发出响亮的哨音，而后落在阿龙后背上，落下清晰的三条微微渗血的红痕。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