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上大人】（65）

窄窄的病床上，周围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耳边是仪器低沉的“滴滴”声。还是有些晕，可是比之前好多了。我眨了眨眼，视线慢慢聚焦，床边站着两个——林静怡和……妈妈。

见到妈妈的那一刻，我心跳猛地一顿，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我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幻觉后，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妈妈站在那儿，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大衣，发随意披散着，脸色也苍白得像没睡好，眼底带着淡淡的倦意。她手里攥着手机，低声和林静怡阿姨说着什么，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纸。

我醒来的动静惊动了她们，妈妈转过，目光落在我脸上。那一瞬间，她的眼神充满了复杂，但又有一丝藏不住的心疼。

她走到床边，声音低沉却急切：“亦儿，你醒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的话刚出，却像被什么卡住，停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挣扎。

我看着她，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止都止不住。我知道她为什么停下——那天晚上的事，像一道横在我们之间的裂痕，她没法假装没发生。我哽咽着，低声说：“妈妈……”声音虚弱得像断了线的风筝，带着无尽的悔意。

林静怡见状，轻轻拍了拍我妈妈的肩，柔声说：“文婧，我去叫医生，你俩聊聊。”她冲我笑了笑，眼里满是宽慰，转身走出病房，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什么。门轻轻合上，房间里只剩我和妈妈，空气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我抬起，看着妈妈。她站在床边，低凝视我，脸色憔悴得让心疼，眼角的细纹比平时更明显，像被疲惫刻深了几分。她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像在压抑什么，眼神却柔软得像化开的冰，带着心疼和愧疚织的光。

我咬了咬牙，鼓起勇气开，声音颤抖得像秋叶：“妈妈，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泪水模糊了视线，我用尽全力让声音听起来诚恳，“那天晚上，我不该那样对你……求你原谅我……”说到最后，我几乎泣不成声，双手攥紧床单，指节发白，像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

妈妈愣住了，眼底闪过一丝动容。她沉默了一会儿，像在消化我的话，最终只是无奈地叹了气，气息沉重得像压了千斤。

她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指尖温热得让我心一颤。“别哭了。”她的声音低得像耳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看着她憔悴的脸，眼泪掉得更凶，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我知道，这几天她一定也没睡好，那晚的事不仅伤了我，也在她心上划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