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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猫
柯黎找新男友的事渐渐传遍整个公司，认识的
都有听说。柯遂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彼时剑桥在下雪，细雪落到庞河，渐次融化。柯黎跟他视频聊天时，他拉开窗户，凉风入窗，驱散暖气的窒闷。
“那妈妈，你喜欢他吗？”他轻飘飘问，屏幕上的脸没有过多表
。
“嗯……相处还行。”她择偶标准没变过——长得不错，和谐融洽。
又岔开话题：“那边冷吗？我看一直在下雪。”
“还好。”他搁在窗边的手指冻红了：“不冷，准备去滑雪。”
“和朋友？”
“自己去。”
“还是多认识一些吧。”
“嗯，我会的。”柯遂笑：“妈妈，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好。”
屏幕陡然陷入黑暗，映出他的脸，眼神｀｀｀｀.｀｀空
而无一物，不知道在想什么。
英国去瑞士相当方便，飞机眨眼就到，柯遂经常一个来。荒芜的雪原，冷冽的空气。寂静，无打扰。是他需要的。
这种地方，死也得过几天才被发现。
他从陡峭的山坡上溜下来，一时未察，滚到雪堆里。是新雪，柔软而蓬松，散发着丝丝甜意。他就这么躺着，看天顶压得很低的云，不想起来，也不想睁眼。
据说被冻死前会觉得很温暖，并看见梦想的画面。柯遂看到了，他沉浸在这种温暖中，不愿自拔。直到有个推了推他肩膀，一把将他从雪堆里拉起来。
是个四五十岁的滑雪者，白，络腮胡，面色冻得紫红。
“小伙子。”他用一
浓重音的英语说：“你没有受伤吧。”
柯遂摇摇
。他被冻僵了，过了一会儿血流恢复，继续动弹如初：“谢谢您。”
“那你躺在这里做什么？”男疑惑看他，见他不答，忽然醒悟过来：“你不会要自杀吧？”
“因为什么？”他看起来像意大利，热、话多得过了：“因为
吗？”
柯遂没有回答，这在他看来是一种默认。男笑了，又拍拍他肩：“谁年轻的时候没想过为而死。不过我告诉你有个好办法，当你为生活或者
想去死的时候，想想你的母亲。”
“她把你生得像天使，你死了她该多伤心啊，我的上帝。”
这些话让柯遂骤然怔住，他望着连邈的雪山。云层分裂，阳光洒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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