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阴之体】（5-6）

。”

身为万法道宗大师姐，她在宗内并非最强，却是最被议论的一个。

——不是因为她的修为，而是她的别。

道宗一百弟子，唯有九。她是九之首，被称为“大师姐”。

她曾想过出宗去镖局任职，被拒；

她曾写信请教坊司主持，求在衙门挂职，也未果；

她曾问师傅无尘子：“弟子练到五阶，有什么出路？”

师父只说：

“出路？修道无出路。”

她沉默。她不信。

她只想找一次机会，证明自己不是宗门里的装点门楣，不是道法旁支的清供。

她要证明：，也能破敌，也能立威。

她折好榜单，缓缓吐出一气。

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那个名字——桑若兰。

那个曾被世唾骂的，如今却是天极境的绝顶高手。

有暗骂她妖，也有敬她为“香门宗主”。

可在凌雪潇心中，那个——

“她自院中走出，一路踩血而上，没给她道场、没教她诀，也没替她遮风挡雨。”

她冷笑：

“一个都能修至天极，我堂堂万法道宗大师姐……为何不能？”

赵阳……就是那个机会。

她目光落在墙角一柄老旧的道剑上，那是她十六岁时自己铸的“素寒”，用炼气废铁打了三个月，只为锻一柄随身之刃。

她轻抚剑柄，呢喃一句：

“你陪了我七年，也该见一场真正的战斗了。”

转身间，一纸竹简落在榻上，上书：

“弟子凌雪潇，不告而下山。此行不为私仇，唯为斩贼——若得胜归，愿再立道门榜首；若不得归，亦求师尊念我真心，莫责宗律。”

她披起蓑衣，身法一展，如飞燕掠出窗外，落于雨幕松枝之巅，回望一眼天心阁，轻声一笑：

“我定斩赵阳。”

一道霜光滑落山巅，子隐入风雨之中，去往那场即将绽放血香的江湖。

夜雨如丝，风压山骨。

在京郊一处废弃佛窟之中，山壁斑驳，湿苔满石，冷气缠骨如蛇。

石窟最深处，檀香浓郁，淡红光亮在地面跳动，一缕缕从香炉中升起，像是在夜色中游走的魂丝。

火光映出两道影——叠而卧，呼吸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