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零落成泥

浆，她也无力去擦，仿佛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她都已凝聚不起。

聂阳低站了半晌，俯身从一边拿起了自己那烂烂的袍子，走到王落梅身边，张开盖了上去，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说出来。

他静静地站着，一直站到眼中闪现的怜悯和愧疚彻底的冷却下来，才很平淡的说道：“从死身上找件衣服，跟我走。”

他不能留王落梅在这里，问清楚一些事后，他还要把她给鹰横天。

那六百万两银子本身并不足以让他动心，他只是隐隐觉得，那六百万两税银的案子，才是天道和摧花盟之间暗藏的线。

六百万两，即便天璧皇朝正值盛世，这数目也足以占去国库岁三成左右，纵使武林豪门往往富可敌国，六百万两也足以使他们动心。慕容极不过用四万两银子许下了一个百万银两的空诺言，四大镖局就舍生忘死的出动了全部马，最后有命去拿的，也不知道还有几。

而天道这样庞大的组织，应该也不会放过这块肥才对。

王落梅所说的话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但她承认是天道中的说法多半不是虚冒，他本也觉得顾不可的存在太过突兀，与王落梅的关系又太过怪异。

最后涡流汇集的中央，正是邢碎影。

尽管不知何时他在了那里，但现在他确实就在那里。

赵玉笛背后的真身，天道负责此间的管事，似乎就连逐影，也笼罩在他的阴影下，只因逐影中大多与他有仇，他轻易便可以把那些玩弄于掌之间。

他想做什么？聂阳揉着胀痛欲裂的额角，依然理不出任何一丝绪。

他在仇家做养子，却杀掉了和仇家世代好的聂柳两家之，又害死了自己的名义上的兄长，强了他的嫂子。他躲避正道追杀多年，却能堂而皇之的混进正道云集的秘密组织天道，甚至成为了中层主事之一。他一手催动了摧花盟的成立壮大，却又一步步引导他们走向绝路……而最奇怪的就是，他明知聂阳是来杀他报仇，却几次三番放过未来的大敌，对并不那么心切复仇的聂月儿却一心杀之后快。

一定有什么被尘封的往事，淹没在了不为知的地方。聂阳长长地出了气，漫长的思索让他的心渐渐冷静下来，骚动混的脑海也终于渐渐平复。

他有些吃惊的发现，比起上次强夺了田芊芊的内力，这次对王落梅所做的一切，他竟没觉得有什么愧疚。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那里不知何时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