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与子同归

了一个晚上，后面都忙着和父亲在韩家各商号的船上查看，也没好好逛逛。这回又陪你到了这福州城里，我一定要好好逛逛。”

多年之后回忆往事，我依然会时常想起陪着韩燕儿在福州南街逛街的这个午后。在我的印象中，这个下午的韩燕儿一身洋装，时尚靓丽的穿着在福州街的群中鹤立群。路过的行不禁纷纷侧目。他们之中一些当然是惊艳于燕儿的美色，另外一些则是好奇打量着身穿洋装的我们这对金童玉。我多年以来一直期待的和燕儿厮守的甜蜜生活也终于从这个下午开始徐徐拉开了帷幕。

婚后第三个月，夜和我欢好的燕儿有了身孕，在之后的几年里陆续为我生下了二一男三个孩子。为了避免坐吃山空，婚后不久，我用银行里的储蓄做本钱，购买了两条船，在燕儿的辅助下学着做起了海运生意。燕儿随她父亲经营韩家海运生意多年，耳濡目染之下对航运业业内各种门道甚是通。那些年又赶上全国进出蓬勃发展，我们的海运生意竟然做得顺风顺水，逐渐发展壮大。到了辛亥革命那年，船船队规模已发展到十数艘。

子就这么平平淡淡、波澜不惊地过着。直到辛亥那年，我最后一次见到了刘树奋。

辛亥清宣统三年公元1911年11月汉海容号巡洋舰泊位我和刘树奋两在海容舰的会议室内相对而立，四周寂静无声，空气里的氛围宁静之中暗含着浓浓的火药味。

我之所以会从千里迢迢的福州赶赴这武汉三镇，还能在夜里在这艘我熟悉的海容舰上造访刘树奋，一切都要从半个多月前说起。

半个多月前，我在福州衣锦坊家中接待了不期而至的邓恢。这么多年以来，我和他一直保持书信往来。不过此次拜访，他并没有提前告知我。

那天，久别重逢的我和邓恢在晚饭的酒桌上又一次推杯换盏，边吃边聊直到夜。一切恍恍惚惚犹如当年在天津狗不理相聚那夜一般。只不过，我们身边再没有佟婉如作陪。

“黄鲲，多年之前在天津和你还有佟小姐匆匆一聚，真的没想到，佟小姐如此红颜薄命，转年竟然于战之中遇害死于倭寇兵之手……真的令感慨国家贫弱，受尽欺辱，怎的不让我们这些热血男儿悲愤万分！”邓恢说到当年我和佟婉如在天津狗不理为他设宴接风的往事，愤愤感慨道。

“好在你小子缘不错，现在又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夫，小子过得其乐融融，我看了也为你高兴啊。”他看到我脸上有一丝悲伤掠过，估摸着也是不希望把酒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