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让别洗。
芝知道这是针对她的。
她走出去,看见邹家的脸色都很难看。
邹杰的母亲把芝的衣服从盆里拎出来,她对芝说,你看,浸了两天都臭了,还是我给你洗吧。
芝的脸涨得通红,她夺过那堆衣服,又把它们扔回盆里,一言不发地洗起来。
那次芝又落泪了,她从中感觉到邹家对她怀有某种敌意,也许直接原因就是他们的家庭出身问题。
后来又出现了洗碗的问题。
芝虽然洗了自己的衣服,但她每次吃完饭把碗一推就走了,邹杰家看不惯。
邹杰的母亲在饭桌上诉说她做新媳时的种种艰辛,芝并没有领会她的暗示,直到邹杰有一次对她说,你也该洗洗碗了,别老让伺候你。
芝这时深深意识到她与邹家的格格不入。
芝冷冷地说,不洗,我愿不去吃饭也不洗碗。
芝果然两天没在桌上吃饭,她在街上吃点馄饨包子权作晚餐。
到第三天,邹杰的母亲对芝说,你要是跟着我们吃不惯,就另吃吧,家里还有一只煤炉。
芝说,我随便,我吃不吃无所谓的。
邹杰的母亲说,邹杰就跟你吃了,邹杰最喜欢吃红烧。
芝说,我不会做红烧,他想吃让他自己做。
芝的婚姻生活从一开始就有不愉快的曲。
她知道一部分原因来自于她自身。
另外一方面,她对邹家充满了鄙视绪,她认为这个家庭庸俗琐碎,并不优于她和母亲组成的两家庭。
再其次,芝怎么也不习惯使用马桶,她每次出门倒马桶都从内心感到厌恶透顶。
芝让邹杰打报告向理发店申请房子,遭到了拒绝。
邹杰说,我是党员,怎么能带向组织上伸手要房呢。
再说,我们现在有房子住。
芝说,这也叫房子?连扇窗子也没有,整天透不过气。
反正这儿我住不下去了。
邹杰说,这点困难你就克服不了?我早就知道你有娇骄二气,吃不了苦,你还不承认。
芝说,随你怎么说吧,我不想住这儿了。
明天我回娘家去,我愿受我母亲的气,也不在这儿受你们一家的气。
邹杰的脸挂下来了,他愤怒地盯着芝看了好久,最后带着决绝的意味说,好吧,你走,你嫌弃这儿,我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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