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遇

在超市偶然遇见青青的时候，我很惯地在她发现我之前就转身闪开了。一连穿过了好几个货架，才反应过来是她。当在公共场所碰见久未谋面的熟时，装作看不见，尽快闪是我一贯的作风。原因无他，一来怕麻烦，二来因为自己实在混得不怎么样，家问起近况时那种尴尬是我的恶梦。那是一个周的下午，超市内满是，但多数都是三三两两，有朋有伴，甚或一家大小，恩夫妻之类，像我这种独自一推着购物车货的可怜虫，是绝对的少数派。印象中，她也是一个。一瞬间，忽然心血来地幻想家婚后的生活并不如意。虽然明知理由苍白得可笑，却止不住那种幸灾乐祸的小心态。啊，我已经彻底没救了，大概一个在悲哀中生活得太久，便会不自觉地心理变异吧。曾经的我，可是个无论如何都希望自己所的能够幸福的烂好。我还以为至少这一点是不会变的，事实却证明我已经变成一个心理阴暗的大叔辈了。正当我为此而失落的时候，手中的推车“咔”一声撞上了别的推车，抬一看，正是青青。遇上熟时实在避不过的况也是有的，这种时候我一贯的作风应该是傻笑一下，微微点，然后若无其事地飘走。正当我进行到第二步，打算就此飘过的时候，青青便笑着开了：“咦，心少，是你呀，好久没见了。”

由于被熟强行搭话的况实在很少，而我的反应也比年轻时慢了半拍，所以那之后我便被她拉到附近的咖啡店坐了一阵。坦白说那下午的时间在我的脑海中没什么概念，所以一阵的意思很可能不止一阵。由于我自己很怕别问起我的近况，所以我从来不会主动去问别的近况。但我也明白这个话题在某些场合是无可避免的，因此当我发现我们双方都默契地尽量不触及这个话题的时候，我又一次心理阴暗地想到她婚后的生活恐怕真的不很如意。于是我有点不怀好意地笑问：“怎么不见你老公？”

声音里那种腔调连自己听见都觉得很欠打。她用手托着腮，轻叹了一气，才苦笑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做什么工作。”

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过份了，于是无语。她垂着，沉默了一阵才幽幽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明知道会是这样，还要嫁给他。”

“不会啊，你嫁给他是因为你没了他不行，这种事同天灾是没有分别的，无法抗拒的嘛。”

我不知道自己讲这些话的时候究竟是怎样一种表。在那段子，她几乎向我投诉他对她如何不好，但到最后她还是离不开他。既然是这样，我不相信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