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同盟义通通宵乐 姊妹平分一夜欢

香云道：“这等，待我写字唤他来。”就取出一幅花笺，写出两句诗道：天台诸伴，相约待刘郎。

写了这两句，就把签折做几折，放进笔筒里。瑞玉道：“为什么只写两句？这诗叫做什么体？”瑞珠道：“我晓得云姐的主意，是舍不得他搜索枯肠，留后两句待他续来，省得再写回贴的意思。你也忒熬他了。”香云笑一笑，把诗封好，与丫鬟，吩咐拿到自己房里从板壁缝中丢过去，讨了回字转来。

丫鬟去后，瑞珠问道：“你是怎么法引他到家里来？如今过几夜了？”香云就把他住在隔壁，如何相会，共睡几夜，细说一遍。瑞玉道：“他的本事何如？”香云道：“若说起本事，竟要使杀。你们两个只知道他的面貌标致，那里晓得他的本钱是一件至宝。从来不但不曾看见过，连闻也不曾闻过。”瑞珠、瑞玉听了，一发要问，就像未考的童生，遇着考过的朋友，扯住问题目一般，是大是小，是长是短，出经不出经，给烛不给烛，件件要问道。彼时正在吃饭之后，碗碟未收，香云见他问多少长，就拈一根箸，道：“有如此箸。”见问他多少大，就拿一个茶盅，道：“有如此盅。”见他问坚硬何如，就指一碗豆腐，道：“有如此腐。”瑞珠、瑞玉笑道：“这等，是极软的了。既然如此，就要他长大何用？”香云道：“不然。天下极硬之物，莫过于豆腐。更比钢铁不同，钢铁虽然坚硬，一见火就软了。只有豆腐，放在热处越烘越硬，他的东西也是如此，是弄不软的。我所以把豆腐比他。”瑞珠、瑞玉道：“我不信有这件好宝。”香云道：“我说这话还不曾尽其所长，他另有两种妙处，我若说出，你一发不信。只好到事时，你自己去验罢了。”瑞珠、瑞玉道：“你说就是，管我们信不信。”香云又把先小后大，先冷后热，次第形容出来，两听了他，不觉欲火上升，耳红面赤，即刻要他来与他事，好试他绝技。

谁想丫鬟去了半，再不见来。原来未央生不在家。他坐在房里等候，被书笥看见，也从板壁上爬过来，两个大弄半。直待未央生回来，把书笥丢过去，方才讨得回字转来。三拆开一看，见他果然会心，就在原诗后面续两句道：早修胡麻饭，相逢节馁肠。

瑞珠、瑞玉看了知道今夜是万无一失了，不胜欢喜。香云道：“今夜事的次序，须议一个妥当，省得临事之时，个个要想争先。”瑞珠心上晓得他睡过几夜，该当让，没有今夜就要序齿之理。心上虽然如此，里故意谦逊道：“你方才做定规矩，自长而幼，自大而小，不消说是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