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荫露（08）

欢。”

余娘听罢亦喜亦悲，喜的是尚有两缠绵，且有五年之约；悲的是卢鞭一去，何鞭又来？虽有鞭，且其短小，焉乐之有？余娘乃垂泪而泣。

卢道士亦悲语：“想我苦练六十年，此时忆之，如弹指间隙耳，再想及另过娘子，竟逾五年复享此乐，犹如万年耳，道无道矣，何其太久！”

且说王景自申时守至丑时，初听余娘惊叫，以为死了她，方欲投足报官，复听余娘乐淘淘笑，亦听大物“咚咚咚”奏声，乃知大娘纳了巨物，遂喜。忖曰：“我愿将成矣，料大娘不能久纳，必片刻即完事，卢入士，快些了帐！”谁知又响“滋滋”声，宛若面饼初入滚沸油锅那般，竟久熬不1，又如滚烫铁饼骤置於水池之中那般，竟久淬不凉。

王景听异响不断，竟自由时至酉时，酉时又至戍时，方听道士说要余娘站稳，王景知他将泄，乃听“嗖嗖”似箭出那般，竟响二百余下，王景以为事毕，欲启锁，复听几桌“沙沙沙”响，宛若即将散架那般，遂知室内重新开工。

王景观天，明月当空，星辉漫漫，知至子时矣，腹内空空直响，然室内妙响不断，他抚自家小物，亦水淋淋似落汤，竟不知泄了几番矣！

丑时既至，寒气升腾，王景空腹，元阳既失，遂觉全身铁冷，唯室内响声不歇，知其酣战，遂恨恨道：“死也罢，累我受罪。”复悔曰：“仙师恕罪，弟子无心之过，只要学得秘法，站守乃平常事尔，跪守亦可。”复又欲走开觅食，顺便金儿、银儿。方举步，忖曰：“听其景像，大娘与道主乃天配地设，恩无度，知我离开，星夜逸去，我如之奈何？”遂苦守之。

不说王景万念沸纷，且说余娘听卢鞭腹内咕咕叫唤，才觉自家亦未进食，遂暂停桩套，道：“亲亲道爷，身叫些点心来，且食且，何如？”

卢道士急应：“甚合我心。”

且说王景听他二言语，唯恐道士传授余娘招异式，遂以耳贴门，聆听，却听不清，正懊恼，那门“吱呀”一声，裂出条缝，竟将王景闪入室内。

王景举步欲行，却觉脚下黏黏的挪不动，复闻及腥腥臊臊之味甚浓，心下凛然，惊悚忖道：“他竟是先后杀复劫财的汪洋大盗不成？”王景只觉自家魂魂俱失，全身瘫软，凡欲昏倒。

有诗为证：

咿呀门扉开，劣儿跌进来。

脚踩黏黏物，复闻腿臊味。

心里生疑窦，竞遇强来？

先把大娘，再把她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