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权》（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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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乡间，但也可见一条平整的公路扭扭拐拐伸向地平线，将或黄、或绿、或土色的田地分成两半。路上偶尔有公车划过，发出嗤嗤的声响，也有时赶着牛的农夫在路旁石子路上悠悠走过。视线稍远处有片树林绿色正浓，延绵到远方的山脚下。

孟企慢慢的骑车，突然驶进一片树荫，顿时凉爽许多。蝉鸣，布谷声，风吹耳畔，午孟鹤闭上了眼。

路边一个漆黄围墙的建筑旁停下，孟企推着车，两并肩走了进去。春觉寺，午孟鹤小时候来过很多次，当时她有点害怕来这儿。

春觉寺很小，进了山门，穿过两株梅树就是天王殿，大殿顶很高，两侧两两立着3米高的四位天王像，午孟鹤抬，正好与怒目持剑的增长天王打了个照面，吓得她往孟企身边一缩。殿中间立着一尊小小的金漆弥勒菩萨像，两简短合手拜了拜，就往殿后门出去了。

庭院没有穿廊，只用花坛将其他殿、僧房、放生池给隔开。圆拱门下，孟企拿出手机拍下了兴致盎然的午孟鹤，看着她跑跳着走过鹅卵石路，又拍了张。

寺院东北角是一片密密的竹林，底下搭着半敞的顶盖，香炉后面是颜料有些褪色的送子观音像。

“生你之前，我和你妈妈来过这里。”孟企借着香炉上的红烛的火苗点了根香。

午孟鹤听着，孟企一蹲地，按快门抓拍，捕捉到竹影下她若有所思的表。

两离开春觉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过半，自行车在路上疾速掠过，蓝色的裙子在风中摆个不停。

孟企载着她来到一片狭长的滩涂地，夕阳已经在泥地上留下一碗碗阴影，风吹过，带来些许鱼腥味。午孟鹤亭亭立着，盯着海面出，孟企喊着她的名字，却无回音。

“小鹤，小鹤，小鹤，小咪，小宝贝，小熊，小妖……”孟企见她不说话，开始连珠似地呼唤。

孩终于反应过来，咯咯笑个不停，轻声说“干嘛啦”。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小鹤反击。

孟企伸手，午孟鹤接过来挽在一起，两沿着滩涂，踏在突起的石上漫步。

“爸爸，你有讨厌过我吗？”

“绝对没有。”

“外公外婆就不喜欢我……”

“他们只是对你严格而已。”

“他们把我当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