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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前接过。
“袋子里是被褥,需要我帮忙吗?”她说“自己来就好。
”燕姐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去而复返,手中多出的物品放置地面。
“我把暖壶和洗漱用品放这了,用完搁屋里就行。
”
“添麻烦了。
”虽说有诸多不可抗力因素,受落他好意之余,心里难免不自在。
“哪里的话,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你别嫌弃就好。
”她摆摆手说道。
“怎么会。
”“那我先去照顾老张,我就在隔壁屋,有事叫我。
”燕姐攥拳捶打腰肌,如临大敌的模样说。
“好。
”我说。
燕姐在皎白的积雪上留下一连串足迹,我目送她回到隔壁。
回屋后,我拉开两个袋,除了少许湿,有股淡淡的甲醛味,这只有常年末经使用和崭新出厂的衣物才有的异味。
想来这套被褥的上一位使用者距今已有不少子,或者我即是第一位。
当然,这种况倒不是被服独有,书籍也好器具也好,相较之下尽管形态各异,多少会留下材质本身的味道。
我时常固执地认为,这些气味代表了它们生命的延续,而在经年累月磨损下一点点然无存则代表它们彻底沦为无有生机的工制品。
这想法着实怪异的可以,区区工业品何来生命一说。
归根结蒂,是我个一厢愿的臆想罢了。
我为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感到遗憾,手中麻利地铺好被褥。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
短暂停歇的雪花又开始捶打玻璃,风声渗透粘土和石英砂混制成的砖块,缓慢地在天花板流连往返。
我辗转反侧,睡意油滑的如鳝鱼一样,在我身体周围游走,迟迟不与我相见。
睁开眼睛,四下漆黑无边,夜空中的光源在风雪遮蔽下透不出光亮。
我感觉屋内聚集了世界上绝大部分黑色,以至于催生出某些异质的恐惧。
暗忖世上果真有鬼魂幽灵之物的话,张叔这时就应该站在屋梁上,面无表地注视着我。
我朝那里看去,如我想象中的恐怖景象没有出现,空无一物。
再正常不过的事,我理所当然的想。
死的确不能复生,我蜷缩身子,闭上眼睛,面对岑寂的缺,等待困意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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