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体（5）灰街 第二部 第十四章 往事（六）

“老师已经到下午4点了。

”

法兰如同以前那样出声提醒着他本以为自己的老师会和往常一样马上站起来走向实验室但今天的况却明显有些不同。

发花白的老教授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依然握着那面满盈却已经不再散发出热气的纸杯两眼出一动不动。

“老师？”

法兰略微提高了音量他不敢贸然去触碰自己老师的身体生怕自己的行动打搅了他的思绪。

而在法兰第二次出声呼唤之后老教授也渐渐有了反应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然后端起手中一直握着却从来都没有靠近过嘴唇的纸杯。

“啊老师需要我帮你去换一杯新的吗……”

法兰的话刚刚说出就见老教授已经举起了纸杯脖子上扬着将纸杯内凉掉的咖啡一饮而尽。

“法兰。

”

“嗯我在呢老师。

”

应声之后的法兰看着自己的老师看着他缓缓将视线投到自己的身上却又渐渐陷入莫名的沉默之中。

过了足足一分钟老教授才用虚弱的语气开道：“我记得你有一个儿？”

“诶啊是的老师。

”法兰有些诧异自己的老师为什么会突然问及自己的家庭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

“她的身体很不好吗？”

“啊……是。

先天的运动经缺损医生说她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法兰说着绪不由自主染上了悲观的颜色。

他奋力控制着自己的绪以至于没有多想老师突然提及自己的儿这个话题的原因。

“我也有一个儿。

”

老教授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感色彩仿佛只是在阐述某件事实。

虽然他所说的内容法兰是第一次听说但沉浸在悲观绪中的他并没有去多想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法兰我们都是父母或许做父母的时间有长有短但某些方的领悟却应该是想通的。

”

老教授的话让法兰有些不知所措在今天以前他从未听过自己的老师说起任何研究课题之外的话题。

而老教授仿佛也并未期望自己的学生做出回应他只是自顾自说着：“有时候你不得不去做某件事。

这件事或许只有部分的你同意另外一部分的你则反对这个时候……你就会觉得自己变成了两个就像是整个被分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