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病房能说话,它一定会在我进门前的那一刹那,对我问一句:我有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好消息是:夏雪平醒了;-坏消息是:照顾夏雪平的那个,由那个年长警,换成了艾立威。
可是病房并不能说话,所以一进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我就愣住了。
我真不知道,我是应该先笑着说一句你终于醒了,还是该怒着说一句你他妈怎么来了。
呵呵,回来了。
艾立威倒是大方,站在夏雪平的床边,跟我扬了扬手裡的一个不锈钢碗,对我打了声招呼。
而夏雪平则是依旧无力地靠着枕半坐着,她从我进门以后一直盯着我,失去了血色的薄唇嗫嚅了好几次,却始终没说出来一个字。
我没好气地脱了外套,刚准备放在那张折迭床上,结果一转身,却发现牆角空空如也。
床呢?这是我进到病房里以后,开说的第一句话。
什么床?艾立威睁着一双眼睛,眨巴了两下,对我问道。
折迭床,海军蓝帆布的那个。
我冷冷地对艾立威问道。
哦,我退掉了。
昨天晚上我没用上。
艾立威笑盈盈地说道。
他的话本身就够让我生气的了,没想到他边说还边笑,这下我更火了。
你从昨天晚上就来了?昨天不应该是徐局长从邵处长那裡派来的那个大姐来倒班儿么?哦,我让那个大姐回去了。
她家裡还有个13岁的儿要照顾呢,一个够辛苦的了。
艾立威解释道。
那你昨天不是拉肚子么?……赶巧罢了。
我这肠胃,老毛病了,不能吃太凉、也不能吃太烫,不能吃酸的也不能吃辣的,雪平姐知道我的。
哼——她跟段亦澄枪战的时候你也不在,昨天来了一帮抗议闹事儿的你也不在;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我回局裡执行任务的时候过来了!你可真及时!我没好气地说道。
艾立威听罢没说话,只是转过看了看夏雪平。
夏雪平只是眨了下眼睛,也没说什么。
我长吁了一气,接着追问道:那么那张折迭床呢?你退给谁了?我退给住院处了啊——唉,那么老多钱,干点什么不好?照顾雪平姐,找张椅子坐一坐就可以了。
艾立威轻描澹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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