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75)

＊＊　　　　＊＊＊　　　　＊＊＊三位阁老连同大司农一同进了乾清宫，小皇帝对待几位还是很客气，赐坐上茶，问明来意。

几位大端着茶，洋洋得意地将打算说出，满以为小皇帝会感 恩戴德表示几位先生用心良苦，今后必不相负等等，几位再说几句感念先帝知遇之恩的漂亮话，最好再挤出几滴眼泪，大家抱痛苦一番，多完美的君臣相得典范，谁知道……一半？为什么只给一半？朱厚照大声问道。

刘健嘴中热茶险些出，这倒霉孩子还想怎样，强咽下一闷气，悠悠道：陛下，这一半已是有违祖制，老臣等已是赧颜违制，陛下犹嫌不足，当晓知足常乐之理。

先谈祖制，现在又谈知足，朱厚照肺都气炸了，气呼呼道：户部能给，便是朕当无错，既然给了又不全给，作何道理？和毛小子打道就是累，一点讨价还价都不懂，天下事若都按道理来讲，岂不简单多了，李东阳暗自摇，面上还是微笑道：户部肯解盐引，是为解内廷供奉之急，若是给得多了，少不得有私自夹带，中饱私囊，从中得利。

天家供奉，谁有此胆量？朱厚照不解道，即便有上下其手，可命有司缉拿，依法惩治便是，关盐引解送多少何事？内廷采买，织造供奉，皆是内臣办，阉竖多贪鄙之徒，见利忘义，禁之不绝，若是由文臣采办，自无此虞。

谢迁道。

朱厚照彻底明白了，这几位压根不是反对盐引批复，是打根儿上认为只要太监掺进来，就不会有好事。

小皇帝不能理解，从小到大陪同他的那些太监怎么就如此遭鄙视，起码这些婢为他做事尽心尽力，不会推三阻四，更不会道貌岸然的同他将那些狗屁不通的大道理。

依先生所说，若事事启用文职，则无贪渎之祸？刘健等未听出正德语气不悦，都连连点，正是，吾辈文臣熟习孔孟之道，读书明理，身负皇恩，必不辜负朝廷所托。

小皇帝冷哼一声，道：不尽如此吧，古往今来贪官之中文臣又何曾少了，文官虽是读书明理，亦尽有不守法度者，先生辈当自知。

刘健等霍然变色，刘健沉声道：陛下此言谬矣，老臣闻之惊心，倘先帝九泉闻此悖论，何能安枕，老臣愧负辅政之责，无颜苟居高位，请赐骸骨，告老还乡。

说罢刘健跪倒在地，谢迁、李东阳连同韩文随后拜伏，臣等请辞。

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