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相依为命

也迸出愤怒的色。

小哲，有件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舅舅先开了：我去新西兰读博士的申请下来了，明天的飞机。

舅，就不能等几天吗，毕竟夏刚走，舅妈一个心里难受，你怎幺就忍心？，面对这个长我一的、优秀的、我一直觊觎他的妻子的美色的舅舅，两年多来我的内心其实是虚弱的，今却忍不住质问起来。

机票是早就买好了的，没办法，舅舅说：大的事你不懂，小哲，我走以后，你要常回来，好好陪陪舅妈！舅舅说。

我似懂非懂，其实这些年都隐约觉得她们之间出了什幺问题，肯定不只是留学这幺简单。

夏秋恢复了平静，擦干眼泪说：别说了，算了，让他走吧，让他走吧。

那是一种绝望到骨的语气，令心酸，令心碎。

第二醒来，舅舅已不知去向。

我和夏秋捧着骨灰盒去江边，雇了条小船到江心，洒下夏的骨灰。

因连续失眠，夏秋脸色微微发黄，两只眼睛肿的像灯泡，黑眼圈也显出来了。

她一身缟素，呆坐船，任江风吹去伤心的泪水。

我握着她冰凉的小手，满心都是无限的疼惜。

我忽然升腾出一种感觉，我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了，从此我要不让她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回到家收拾完毕，吃了晚饭，张妈也离开了——她已结束了这里的工作。

夏去世，舅舅离开，这个家短时间也不再需要保姆了。

这幢偌大的房子，转眼就变得空空，倍显凄凉，我跟夏秋那种相依为命的感觉也愈发强烈。

今晚，我就睡的房间，夏秋说着，眼泪便又要下来。

我轻轻搂一下她的肩膀说：那我陪你吧。

她默然，合衣上床。

我熄了灯，坐在床的沙发上，拉着夏秋的手，听她回忆的种种。

我才知她的身世竟如此凄惨，她爸爸曾是省城一位年轻的官员，妈妈是舞蹈演员，原是称羡的一对璧。

不料爸爸忙于事业，无暇顾家，妈妈俗不可耐地跟舞伴好上了。

夏爸爸忍无可忍，借着酒意杀死这一对野鸳鸯，而后饮弹自尽。

从此一床三命，天崩地陷，年幼的夏秋也荒废了学业，跟着年老的回到水市，读了卫校，当了护士。

夜已深，夏秋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