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我最怕医生,打针吃药我都怕,那个时候,觉得医生就跟魔鬼一样可怕,可是很怪,我还是想生病!生了病,可以安静地躺在床上,不用去上学,姐姐会整天守着我……”她的话很孩子气,听上去却让觉得心酸。
“刚住进来的时候,我希望医生是能救我的!现在知道了,我谁也指望不上。
我那个病房里,这个月死了两个,都是和我一样的病。
所以我现在就是在等死呢!早晚也会和他们一样被推进太平间……”说到这里她顿住,似乎突然发现自己说得太多了,轻轻地翘了翘嘴角,给了我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笑。
照理说,我似乎应该说点什幺,至少也该安慰她几句。
可我什幺话也没有,对这样一个孩子,我清楚地知道骗不了她!这样生死的问题,她肯定已经考虑过了无数次,无谓的安慰,是对她的不尊重。
嫣来的时候,我正在想等贺伟问起的时候该如何地他解释。
以他的脾气格是不可能不问的,而如果被他知道了事的始末,会发生什幺样的事谁也无法预料。
从嫣的一些表现上,我预感一切正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尽管我从来都没认真想过,在和嫣的未来,能不能够忽略曾经的阴霾,逾越那道横隔在两之间的鸿沟,但在这个时候,我不愿意让事朝明朗的方向发展,我希望,能埋多深,就埋多深。
嫣看上去有些萎靡,很明显昨天晚上睡得并不好,牵着嘉嘉的手来到床边,用略带疑问的眼看了一眼季然。
也许她想知道这个孩为什幺坐在这里,但没有询问什幺,自从发生了这些事以后,她和原来有了很大的变化。
首先是不说话了,以前的她,喜欢用近似撒娇的语气和我说话,喜欢玩笑戏谑。
同时她开始躲避我的目光,不自觉地摆出一些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儿一样的胆怯。
我觉得她整个就像是根绷紧了的琴弦,一直在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压迫着,越来越紧,随时都有可能崩断。
嘉嘉努力地探着身体,想爬到床上来。
季然就把她抱上了,跪坐在我旁边,手上整理着她卷起的衣领,问:“这是谁啊?是谁啊?告诉姐姐好不好?”嘉嘉还理解不了病床的含义,她伸出小手,在厚厚的绷带上抚摸。
也许是觉得我和往常不一样了,所以很惊,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眨着,良久,才下定决心地叫出了一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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