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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残疾五音不全的音与哭声的凄凉加重了屋内那沉闷、悲怆、无奈和绝望的气氛。
文景毛发倒竖、双手冰凉,一句话也说不出。
慧慧的爹光着脚蹲在地下,背靠着躺柜作为支撑,不停地酗烟。
慧慧的弟弟慧生则木偶似地立在他爹身旁,双眼失地一动不动。
他的光脚旁边放着一堆凌的东西:两双沾了河泥的男的千层底儿布鞋。
一双沾了蒲屑的凉鞋、一件兵式军绿上衣。
<o:p></o:p>“她选择了投河……。
”文景脑子里只剩了这个结论。
除此一片空白。
她干舌燥无话可说。
胸憋闷,却又哭不出来。
她从来都没有体验过这一种泰山殛顶般的灾难。
<o:p></o:p>“今儿午后,慧慧把自己和娃儿洗涮了,把娃儿的尿布、个的穿戴收拾了一番。
解开怀了孩子。
就对她娘比划说要去聋家拿些东西。
”文景的娘一边垂泪一边对文景诉说。
“可是,好几个时辰都不见她转回来。
她娘不放心跑到聋家问询。
聋本就老糊涂了,又在睡午觉,说没发觉慧慧来过。
两个聋子比划半天,屋里屋外寻觅半天,在院旮旯发现一堆烧成灰的信纸。
她娘拨弄那纸灰,还有些温度,就断定她没走远。
急忙跑到村外寻回拔猪的她爹。
老汉顺路到学校又喊上她弟弟。
两个抄两条近路,穿过一片苇地寻到滹沱河上,不见影儿。
走到个波急处,在蒲岸边放着慧慧的鞋和衣裳。
下水打捞半天,毫无踪影……”<o:p></o:p>“慧慧啊,我来迟了一步……”文景望着躺柜上方像框中慧慧的遗照,脱叫了一声就痛不能言。
痛怜的眼泪象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o:p></o:p>文景这一哭,引得全家都哭出声来。
尤其是两个男子汉的嚎啕,如同海啸山崩,江河横溢。
让斜阳无辉,天地改色。
只觉得摧肝裂胆地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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