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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病当前,顾不得那许多了。
她之所以犹豫是发现未带墨镜的吴长东与她对话时别扭得很。
他总是给她个侧面,把残疾的眼睛遮掩了去。
她想他原本在地里撒粪,破衣旧裳,未带墨镜。
后来,听说她们弱小贫病勉强上路的形,就急急火火赶来了。
他实在是个好。
她能体会这好内心的自尊自重。
他既不愿把自己丑陋的一面展示于外,怎好让他这幺抛露面去县城大医院呢?这不让他更加难堪幺?<o:p></o:p>“三十多里的路程,骑车快些。
等你拉着车去了,家也下班了!”吴长东说着已把自行车的后座摆到她面前。
<o:p></o:p>正在此时,平车后面的一老一小却呼哧呼哧失声痛哭起来。
原来,文景娘对两个外孙不放心,正拿来件老羊皮袄驱寒呢。
摸摸海纳的,娃儿的身子象火炉一般灼,处于半昏迷状态。
这本来就让姥姥煎熬难禁,这时,海容又扒到姥姥耳边说她想下去解尿。
姥姥强忍着眼泪替海容抱了妹妹,可怜小海容下了地却迈不开步。
原来她为了生病的妹妹舒服些,按照妈妈安顿的姿势坐了,一动不敢动,把细的双腿都压麻了。
小海容下了车一瘸一拐地没走几步就跌倒了。
打一寒禁,尿了裤子。
五岁的海容为当众出了丑,又羞又怕而啼哭。
文景娘先是心疼小外孙,既而心疼大外孙,同时又亲眼目睹了文景这大的不大、小的不强,没有任何帮衬的艰难处境,委实不忍;进而又联想到死去的儿子,更加不能自持了。
<o:p></o:p>“假若文德活着,还能帮你一把;这孤儿寡母的,叫我说什幺好啊!……”老家不自禁哭出声来。
<o:p></o:p>文景只好依了吴长东。
<o:p></o:p>这样,母们只好背道而驰。
文景望着从未拉过平车的母亲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返。
与其说是她驾着车,倒不如说是平车在左右着她。
望着脱掉湿裤子的小海容面带愧意乖乖儿卷曲在车上的老羊皮袄里,自己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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