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时间之水渐渐涨起把麻雀变成鱼儿灌木变成海空气里的声音堆积于小小的气泡光线折进去浅浅的波纹在滑动旧唱片上的一圈圈哑然无声轻薄的思念多幺淡漠永远停留在介质的另一面象一台落满灰尘的旧收音机旧照片里的新声音仍在生长象隔夜的冰凌把窗子填满我这样徒然踯躅在距离和死亡的堤岸上曾经一切都冻结了空气如此清新冰硬的湖面寥寥无我们曾携手快乐前行身体里的行云在飘动记忆的河水依旧温暖而寒冽——梁音仪诗第一章1毛主席逝世那年音仪正上小学三年级。『地址 』
那是个东北省城里极普通的小学。
整个校园就是一栋两层的小楼,再加上两个简陋的平房,一片不大的沙土场,和一块黑板报。
教室里没有煤气,每个房间里都摆着一个煤炉,连着通向屋外的铁皮烟囱。
一座水泥墙把它从四周的住宅区里分隔开。
水莲路小学。
离家走路要二十几分钟。
她看得见自己出了家门,穿过路边三四层高的旧住宅楼,走过一个路的垃圾堆,再过两三个路,经过一家饭店,就右拐,左拐,那个水莲路小学的路牌,就很快出现在马路边。
那时她梳着两条短短的辫子,苍白的脸上一双略凹的大眼睛,身材单薄。
她看得见自己孤零零的一个,身上穿着妈妈亲手缝制的漂亮短裙,背着一个深蓝色布书包,在那条路上一天天地走。
路上偶尔也出现其他的同学,到了小学,就是叽叽喳喳的一群。
但她还是孤零零的一个。
没有跟她讲话。
她跟大家一起坐在教室上课。
下课铃一响,别的孩子哄地一下跑出去玩,跳皮筋,她就一个留在空的教室写字。
多少年过去了,音仪的心还是忍不住抽搐。
但当时的她就那样忍受了,把一切埋在心里,没有眼泪,也没有战火,无声无响地被孤立着。
身边总是欢声笑语,到了她这儿,却戛然而止。
没敢当着他的面跟她讲话。
一旦跟她讲了话,被班上那位出身军家庭的陈梅知道了,就不得了了,说不准也会被一起臭了起来。
没有愿意冒那个险。
这一切都源于新开的英语课。
本来总是安排学生们学习毛选的小学,在这一年忽然心血来,设起了英语课。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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