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玺书】（1-5）

“那就叫你九，你喊我春春啊。那天你摆平我娘的法子，实在太聪明——”雷恒春似极欣赏他的随机应变，话匣一开滔滔难禁，两眼放光，如与童党并肩回味恶作剧得逞的光荣事迹，充满历战老兵的浓厚谊。

九朋友不多，在朱城山只一个耿照称得上铁，清楚自己与眼前之没有熟稔到称兄道弟的程度，然而不可否认，这样热络自然的气氛令感到十分舒服，就与杨柳岸的河风一样。

雷恒春根本不会下棋，他们这桌还是海外伊沙陀罗国传来的异域斗兽棋，他只对活灵活现的兽形棋子表现出短暂的兴趣，却听不完规则讲解，两索溜到旁边摊子喝杏仁茶，自是雷恒春请客。

“静月楼外杨婆子的杏仁茶是天下第一。”雷恒春告诉他。“我每次来静月楼都为了这一碗，喝完就想回家了。里面真的很无聊。”

两蹲在静月楼的朱门外吹着热气四溢的汤，小小啜饮。雷恒春说得没错，久心想，这杏仁茶真是天杀的好喝。

雷恒春说话诙谐，连夸大之处也不致令反感，能适切勾起听者的兴致，同那神出鬼没的握手奇技一样，绝对是种才能。但说越浦最有名的顶级院之一“很无聊”，这就有些过了。

九也听过“请客不请嫖”的江湖传言，不会让雷恒春带他进去开眼界，只是露出一脸礼貌的鄙夷，呼噜呼噜边吸茶汤边冷笑：“……因为艺伎不给么？”忒想你来明珠航干嘛？这连外地都听不下去啊。

“有钱都能啊，我都腻了。”

雷恒春一脸无辜地连放击，忽压低声音道：“但今晚的特等房不是平常的那种，在拍卖哩！我很讨厌出价……也不是。我不讨厌竞价，我讨厌的是勉强别，那就不是买卖，而是糟践了，真心不喜欢。”见九一脸懵，收起叨叨絮絮的埋怨吻，爽朗笑道：“他们在竞拍处啦，说是南陵来的上等货，保证血统纯正出身良好，诸国皆有，绝不是什么村姑之类。”

九“噗”的一声得路慌忙跳脚，那像被了满裤脚的浓也似，又??又怒，面色丕变：“小畜生你干什么！”说着捋起了袖管。

雷恒春随手冲他扔了枚宝石戒指，趁七八扑上抢夺，把九拉到一旁替他拍背，笑道：“别激动别激动，这种拍卖会要不挑主办方等级，月月都有，连我忒不去的，每季至少也得出席个一两场，做做。不过打着南陵诸封国这种主题的倒不多，我瞧了几个成色的确很不错，就是哭哭啼啼的让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