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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我们便回到了幽宅,胡大嫂与恰好出来的娘亲寒暄两句,便入后厨做饭去了。
娘亲,这个给你我从背后递出一段枝蔓,盛开着绯红花朵,钟形花萼,花冠内里鲜红、外面橙黄,惹喜。
娘亲玉手接过花儿,微微一笑,凌霄花?霄儿在哪里找到的?这是凌霄花?采摘者其实不知花儿名讳,只因授业者不曾讲解过花纲目,孩儿在路旁山涧里采的,好大一蓬凌霄花又名陵苕,喜温暖湿润,在山涧旁发现倒是不娘亲将凌霄花置于面前,琼鼻轻嗅香味,妙目却是一转,霄儿可知凌霄花象征何意?啊,还有象征?我一怔之下不由反问,连花都不识得,如何知其表意?嗯,娘亲淡淡点,气颇为异地解释,似乎别有用心,凌霄花寓意着慈母之诶,那不是挺适合娘亲的吗?我摸着感叹,误打误撞却正合景,正感觉世事妙,却忽然瞥见娘亲眼中的一抹无奈——无奈于我反应迟钝。
不好!我霎时心中凛然,娘亲是借此坚定母亲的立场!既然你送我慈母之花,我就顺理成章地如你所愿。
我暗叫失策,思绪电转,却毫无挽回余地,只能硬着皮讨要:娘亲,要不……还是将陵苕还给我吧?怎么,霄儿觉得娘配不上慈母?娘亲将凌霄花捧在胸,黛眉微矮、桃眼半合,明明没有半分委屈之意,竟比沈婉君泫然欲泣的姿态更让我无从招架。
我何忍娘亲失落彷徨,却又无法将心意直陈,只得支支吾吾道:不是,娘亲当然是慈母,但、但……唉,算了,孩儿不说了我借曲抒怀,娘亲借题发挥,母子二针锋相对、见招拆招——只恨凌霄花是我亲手赠送,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见我低语塞,娘亲立时眉眼如常,重新泛起笑容——在我看来是得意。
我因此有些魂不守舍,连在饭桌上都盯着娘亲面前的凌霄花,不知该如何是好。
胡大嫂按时告别,我与娘亲门前相送。
我正思索着该如何讨要回那几朵凌霄花,娘亲身形忽闪,雪白仙影出现在我身前两步。
疑惑末及升起,就见残阳余晖里,一抹青色影浮现在了前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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