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蘼芜

能忍到何时？

他不知道。

“可白里又见到你，我偏要同你说生分的话，实在是因你已是镇国公，我……也不是当初的阿婵啦。”

他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原来她说的五郎就是元载。

原来她真和元载有旧。

“你记得你给我弹的《蘼芜》么？”

她在谢玄遇身上蹭，缓解浑身的焦躁。热气蒸腾，那些话就像流水一样在他耳边蹦出来，但该听的不是他。

“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长跪问故夫，新复何如？新虽言好，未若故姝。”

他没听子唱过歌。

在如此境地里，她歌声也藕断丝连，很哀怨的，像唱给夫。

熟悉的烦躁蔓延上来，他手指无意识地捏住她动的腰肢，萧婵呻吟了一声。他又捂上她的嘴。

萧婵温热呼吸到手心，不得已他将手拿开，她又开始动，在狭小空间里，就算压住了手，膝盖又会碰到要命的地方。

“五郎，你为何不同我做？”

她哀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略侧过，就能吻到她的唇。

但他终于按住她动的身子，用空出的手摘了她罩眼的布。

“殿下，看清楚，我不是五郎。”

萧婵安静了。

接着她吃吃地笑，笑得他偏过，心中泛起悔意。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谢大。”

“不……是恰巧。”

他不知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解释。从赤鸫查到了她生辰，并发现她确实未曾说谎，但似乎长公主这个身份藏着皇室秘闻开始，还是从他莫名其妙地深夜出来散心，却听见偏殿里传来异响开始？

他本不该手，但她流泪了。

是他该死的恻隐之心作怪，连对手都要怜悯，把他到如今的地步。

“那大为何不丢下本宫走了呢？”

她语气在发现他不是五郎之后忽然疏离，冰冷狡黠的眼，居高临下看着他。

谢玄遇握住她腰肢的手却愈发收紧。

浓香药比他想的要烈。

该死的。就在这居于下风的关，他才发觉，自己早就硬了。

*《上山采蘼芜》诗，来自乐府诗集。【回家的路: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