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水夜

星城的夜是水的夜。

分辨不清来向的船桨，犹如挑起少脸上的绸纱般开深水，汩汩水声从四面八方遮盖而来，像是要将这座城彻底变成一座水城。

江念喜欢坐在水边。

夜晚的水光会从石攀上来映照于她眼眸里，令她能够看清近处漾的水和不远处船篷里羞涩的男。

一对璧的影子倒映于发黄的白布，两道影慢慢融，直到叫再分不清那黑影是什么。

那时候她年纪还小，并不懂得男之事。

同行的伙伴里有对此一知半解的对着重迭的黑影小声起哄，渐渐扯远了，聊到谁家的哥哥和姐姐好了，又吵到谁以后要做谁的媳。

几个半大的孩子，因为某个小姑娘不愿意给某个男孩做媳越闹越吵。闹到最后，坐在那里的每个小孩都要说一句，今后自己想嫁给谁或是想娶谁。

江念记得小时候最要好的朋友，支支吾吾半天说出了小叔叔的名字。

青石板路的尽，十几岁的青年有时着西式服装有时着中式长衫，几道圆框眼镜的金色细线框住他眉眼。每清晨迎着初升的阳光踏上去学堂的路，夕阳将落之际，坐在小船上踏水归家。

只要小姑娘盯着他看一看，无需言语，青年就会从袋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彩纸包的糖果递过来。

小叔叔给的糖总是甜甜的水果味。

记忆里的男的舌尖找到她中丁香，不由分说地同她企图躲闪的舌缠绕。

房间里没有亮灯。霜影自她身后向漆黑处蔓延，背后冰凉的触感好似月光与她肌肤相触。

小叔叔房间里的窗台算不上太高，坐在大理石台面上的江念刚好与男视线齐平。

“小叔叔。”唇上脂遭男吃去大半，她伸手抵住小叔叔的胸膛不让男再继续动作，“等等。”

江行洲双手撑着半个手掌宽的大理石台面，他顺从少的制止，没有再继续亲吻。

他们四目相对，陷入独属于夜晚的静谧。

窗外清辉如同星城千万个水夜的光，将相望无言的两包裹。

和之前某一天的某一夜一样，小叔叔急匆匆地带她回家，怀抱着她上楼，拐入不属于她的房间。

一样的唇舌相……

男略略仰凝视她，框住他眼眸的镜片折出一簇一团的绿叶的倒影。

江念本扶住他肩膀的手摸上硬而光滑的金属镜框，两指分开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