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东西六宫明明空那么多,其实不该把他放在这里的。
他哥哥知道了会怎么想呢。
其实说到底,一开始就不该心里一软留他在宫里,只是一切已定,不好再转圜了。
“陛下厚。”少年的眼亮晶晶的,盛满了碎玉散珠一般,灿若星辰,“臣侍愧不敢当。”他有着赵家一脉相承的剑眉星目,廓分明的俊朗,便是笑起来的时候也有几分深邃,与少年气混在一起,便是耀眼夺目的春闺梦中。
帝心一颤,再开时声音已低了几分:“不过是寻常事,何必如此。”
赵崇光实在很像他的二哥。
尚不知愁的年纪,星辰一般璀璨的容色,还有几分肆意潇洒的利落与鲜艳,这样好的少年……
让帝不由得退缩。
帝没留在宓秀宫用午膳就急急忙忙离了出来,回了栖梧宫便叫了长安:“你去梁国公府召赵殷入宫,就说朕有事相商。”
不想再看见他了。
“喂。”一只手拍上帝的肩膀,“那个不是赵竟宁,醒醒。”
“……我知道。你、你让我冷静一会。”帝难得很没有仪态地瘫坐在椅子上,任由裙子随意散开,露出内里的膝裤,“我就是,有点难过。”
法兰切斯卡弯腰坐到帝身边,“现在是章定十九年了,该放下了。”亲卫在怀里摸了摸,总算摸出一块皱皱巴巴的帕子,“擦擦脸。”他把脸转到一边,“妆花了。”
帝接过帕子按了按妆粉,轻声道:“我在宓秀宫的时候,忽然就想放赵崇光出宫了。”
金发的亲卫翘起二郎腿:“然后呢?”
“要用什么名呢……”帝的往后拗过去,“赵殷为了儿子入宫都递折子准备辞官了……他为谨慎,晓得明哲保身,我其实应该高兴的……”
“但是你想到赵竟宁你脑子就不清醒了?”法兰切斯卡轻轻翻了个白眼,“景漱瑶,都死了快十年了……其实我就不懂为什么你要把赵崇光收进来。”
“这就是我要见赵殷的原因了。”帝坐起来,理了理裙摆发髻,叫了长宁摆膳,全看不出先刻的颓败之色,“他从前是我的副将,他先父是教我骑兵法的恩师,我和他也算从小认识,他不是要卖儿子的,不如叫来说清楚。”
明霞宫内,侍童扇着冰山,尽力散出些凉意。
“陛下当真一个就去了宓秀宫?”林户琦歪在贵妃榻上,拣了一粒水晶葡萄,“赵崇光出身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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