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年落下的一个轻吻。
“陛下,到北苑了。”
帝经这一唤才自浅眠中醒过来。车中内饰细华丽得很,没得晃眼睛,教烦躁。
“车不停,先送侧君回宫。”皇帝冷声吩咐道,“侧君如今受不得颠簸。”
“诺。”长宁在外应道,很快车又开始咕噜咕噜地走起来,想是往蓬山宫去了。
宫里甬道其实并不算宽敞,御辇压过去便几乎占满了宫道。来往的宫只有在道旁侧身垂首,叉手静候宫车驶过。
七月间的风带了几丝凉意,略略扫进车帘还有京城里特有的干爽,吹得清醒。
蓬山宫是西宫第一,院落较剩下的西边五宫也要稍大些。虽则没有西宫第二的瀛海宫那般胜景,却也显得广大空明,翠色掩映。
宫车驶到门,早有内宫里的小黄门得了信,一时间又是启开后门又是抬送担架,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侧君送进内殿去。
“陛下?”长宁轻声唤道,皇帝一直纹丝不动,只坐在车里看黄门们挪动侧君。
大约是掀了车帘的缘故,似有些烈了。皇帝抬手撑住额,手掌便在眉眼间落下一道阴影,“直接去……”她似是思索了片刻,“去林少使处。”
长宁猜想皇帝大约是一时没想起来林少使住在何处才顿了这么一下的。毕竟林少使虽生得好,但不知何故一直不得圣青眼。同住的李常侍姿色平平也没趣儿的尚且伺候过一次,林少使却始终没得过皇帝传召。
不过她是御前的老了,师傅贝紫都退去掖庭宫奉养天年了,她自然不会将这猜测露在面上,依旧只是走在御辇一侧,候着皇帝吩咐。
待銮驾停到了明霞宫门,想来林户琦是早得了宫通报消息,已候在了那里。盛装丽服,一身浅海棠红落金线妆花的直身袍子,尖尖的朝天摆随着下拜的动作盈盈翘起,更衬得腰细身长,一副好颜色。
车帘半撩,从里便伸出来一只柔荑,一只宽大的羊脂白玉镯在腕子上悠悠,指尖轻轻摇晃几下,便有长宁会了意退下一边去。
这年轻宫侍机敏,见长宁退了,赶忙疾步迎上去,以小臂扶上皇帝的手,另一手撩了车帘,接了皇帝下车,“陛下当心。”
一把含水流蜜的嗓音,倒比戏台子上唱杨贵妃的更婉转几分。
皇帝抬眼,近看这的美貌越发显出妖冶来:黑发盘作几股辫子,绕着美尖束进冠子里,却留了马尾散在背后,作少年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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