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池中物,非要跃上龙门,陛下当如何?”
皇帝随手捡了块石子打了个水漂。一、二、叁,叁丛水花,石叁起叁落跌入水中央,惊走了池中鱼。她嗤笑一声道:“丢回水里。”
“臣还以为陛下对池中锦麟不释手,要放了入湖海呢。”
皇帝于是挑了挑鱼竿,“换个琉璃缸就是不释手了?”
“陛下天意,揣测众矣。”燕王笑,“臣在外听得太多,难免思扰,将叁之言作了真,以为那市中真有猛虎。”
“鹿终不能为马。”皇帝手指曲起,以指腹摩挲起鱼竿,“鱼目又如何混珠?”她的指尖轻轻敲起竿来,震得竿尖摇晃,愈加要吓跑了水中鱼影,“让他们猜去,也当我看个乐子。”
燕王于是又想起核桃。久经盘玩的核桃在手心里滚动时候会光润顺滑,连相碰的声音都是柔润的,骨碌碌转起来,顺着指骨的升降在手心里流动,即使偶尔自指缝掌缘透出点形,也丝毫没有倾落之危。
也不知是手的动作愈加娴熟,还是核桃的边缘愈发光润。
皇帝抱着手炉,曲起指尖弹了一下鱼竿。鱼线晃动,开几圈涟漪。
“哎哟陛下您别再吓唬鱼儿了,这样下去臣可半条也没得了,臣是真心想来雪钓的。”
“阿兄莫急,鱼儿这就要咬钩了。”
鸿胪寺卿是个不好当的差。对外要堆一脸笑,往来使节客商朝贡全要经了鸿胪寺的手,左要逢源户部,右要打点礼部,时不时还得上尚书省讨个好处,往圣跟前帮腔几句。若是许仆倒还好,若遇上沉仆可就要吃些闭门羹,那是一向认死理不肯转圜的,但凡超出律例之外便一概不予通达,便是皇帝亲自来了也不成。
自冯若真回家休养,卢晚才升了正卿叁个月。一听这下又是要经尚书省批文,手下小吏已然有些弃意。皇帝下了旨,来年漠北进贡各项均削减叁成,只用减免之物换一个。旨意是下来了,可终究要走去户部入账、礼部入册,自然也要尚书省留档。
“胡闹!”
果不其然,要在沉仆这里吃一回挂落。卢晚叹了气,亲自将文书放到案前,“大过目,这是陛下亲下的旨意。”中书、门下两省都只当配合上意睁只眼闭只眼便过了,横竖也不是什么大事。唯独碰上左仆这个硬茬,扫了两眼便拍起桌子。
“陛下如此偏宠那蛮子怎生得了,迟早要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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