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风起青萍之末

唐关在书房晦暗不明的灯火之中独坐到深夜，本朝惯例三一朝，又到了上早朝的子，他一夜未眠，便又穿好朝服，收拾停当前去上朝。

朝上并无其余要事，依循惯例走完过场之后，唐大正准备上呈建议禁止大肆搜罗鸟雀的奏书，大理寺卿上书奏报翠华山有妖物作祟伤，不少进山的农樵夫惨遭杀伤，死者有二十三之众，朝堂震惊。

唐祭酒眉目一皱，立刻上陈简牍，道：“微臣听闻近来京中风尚不正，流行一种名曰‘百鸟毛裙’之物，该物穷鸟雀、尽羽禽，杀伤百万生灵只为全一时心贪欲，想是此举天怒怨，触怒山中灵，故而罹此祸患。”

他担心此事一出，引得朝廷上下大举除妖，打破与妖之间暂时的微妙平衡，风云激变，间重现二十年前的惨剧，更怕牵连到他的小宝贝。『 』于是言辞中间极力淡化“妖邪害”之说，归咎于心不足，自引其祸。

大理寺卿点赞同，“太傅所言不错，死伤者确实大多为进山捕捉鸟雀之，原因也正如太傅所言，为捕雀拔羽到市上换取钱财补贴家用。”

唐大接着道：“以微臣愚见，应当即刻下发文书，禁止缝制、穿戴羽衣，也不得随意捕伤、易珍禽毛羽。正所谓上行下效，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此祸根源乃喜好羽衣的诸位贵，而非黔首黎民，所以当重恤死伤百姓及其家。臣有愧，家中也有几件羽裙，臣愿出资百万，补恤樵猎为生的百姓，使他们勿擒勿捕，勿翦勿伐，以养育山林。”

唐家两百年世家大族，历代公卿，最不缺钱粮，而唐祭酒一贯以仁厚着称，他如此行事，正合众对他的印象，皇帝以及殿内诸公对他的提议并无异议，只不过杨中书在座上言道：“太傅所言极是，臣也愿出资以助。不过妖物伤之事还需另作计较，需对百姓有个待，有妖不除，任它们肆虐百姓、为祸世间，则是我之失职。”

杨中书乃是中书省的长官中书令，官阶只是正三品，远不及如今身为从一品太子太傅的唐大，但是他与门下省的长官侍中负责主持政事堂，总理全国政务的拟定、发令，是实至名归的宰相，尚书仆赵大，也是因为兼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名，才能参与政事堂会议，有参与讨论政令之权，也得以跻身宰相之列。

有妖伤，自然不能不管不顾、置之不理，唐大缓缓点，看着杨中书，眼中有深意，道：“只宜轻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