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母子

凌氏静静地流着泪，低安抚似地蹭了蹭十二的顶，十二则牢牢地抱着凌妃不肯松手。

这个恐怖的男，是他和母亲永远的噩梦。

老皇帝发泄完了怨怒，甩袖而去，只留两母子在房里相互依偎着流泪。十二哭着给凌妃松绑，又扶着她躺下，什么话也没说。

凌妃好半天才止住了泪，睁着眼睛看着顶的帷帐，发现不是原先那顶旧的了，想起刚刚老皇帝提到的“毓敏”，好地问儿子：“刚刚那厮提到的毓敏，是谁？”

十二坐在床替她抚平被子：“是十公主，今多亏了她，才替母亲请到了太医，还帮儿子摆脱了那一帮刁。”

凌妃“哦”了一声，缓缓道：“我想起来了，是王嫔的儿，可她不是打过你吗？怎么肯帮你？”

“十皇姐……可能那天气急了，又有挑唆，”十二想起被打的那天，却只能想起十公主拿着鞭子时亮晶晶的双眼，还有……还有今天，她看着自己时的样子。

“可见歹竹出好笋，她本并不坏的。”凌妃抬眼去看沉默不语的十二，发现他不仅脸红了，色还缓和了不少，心下更加好这个十公主，伸手拍了拍十二：“你可得好好谢谢家。”

十二回过来，应了声“是”，看见母亲脸上的泪痕和沉重的色，心里郁郁。

他躺在母亲身边，搂着母亲的腰，小声央告道：“母亲，可不可以不要抛下儿子，我今天真的很怕。”

“现在才们都尽心伺候着，不会过之前的苦子了，”之前储秀宫里的杂活都是凌妃、十二与李望分担，那些才整躲在下房里吃酒赌牌，很少管他们的死活，也就李望比较实心眼，偌大的宫殿像是囚笼，他每还能和李望去尚书房放放风，母亲整就守在这个糟心的地方过活，无诏不可出……

凌妃也反握住十二的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说才被换了？那给我们换的？”

十二点点，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母亲？”

“好，好……”凌妃像是被点燃了什么，她的眼睛突然就有了亮光，“太好了！”

她在十二耳边悄声道：“若是十公主还肯帮，明你寻一个错处将某一打发了，换一个，母亲的旧相识进来。”

十二知道她指的是谁，是母亲的异母妹妹，凌氏一族入宫时，两姊妹还未出生，世宗虽然灭了他们一族，但未尽数灭完，识时务的还有小官当当，算是安抚。而凌妃的父亲，因为颇通岐黄之术，而一家被留在了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