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汤底也在静置中呈现一片油脂的颜色,她站起身去结了账。
出门的时候发现天还没完全黑,她走在街道上,发现原本熟悉的小县城这两年变化颇大,不仅马路变宽了,各种商店变多了,甚至还新建了一个开阔的体育场。
她拐进去,坐到了体育场最高处的观众席上。天色淡紫,仿佛一块轻薄的紫罗兰绸缎抖落铺开;流云逐,给更远处的绸缎边角染上一抹朦胧的橘红。冬的微风吹过,却毫不影响下方场上跑步健身的们。
成欣很困,她很想倒就睡,但是她又根本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她的心跳就会不由自主地加快,浑身冷汗直冒,脑中纷的思绪犹如把把利刃穿身而过,带出大片淋漓的血。
她只好睁开眼睛,把脑袋放空,漫无目的地把世界映入眼帘。场的右下角有一群生,看起来应该是初中左右的年纪,正围在一起互相拿着作业本比划着什么;成欣自己同龄的时候好像从未过这样的经历,那时候父亲还对她管得很严,每天放学必须按时回家,假期也要以学习为重,在监督下认真完成作业。
因为有着这样一位既是严师又是严父的家长,她打小便跟其他孩子有一层隔膜,从来都没有什么像样儿的朋友伙伴,别说一起跑出去玩了,连像这样约着学习都是不曾有过的事。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她考到省会里的高中为止。
像是被往上猛敲了一锤,成欣瘫倒在椅子靠背上,痛感从顶蔓延开来,这回连眼球都疼无比。任何动作都将牵扯经,她连动弹的力气都不再有了,清醒的意识犹如被海侵蚀的海岸线,在一波又一波的拍打中逐渐模糊不清。
她是被一阵彻底冷下来的风刮醒的。等她再次睁眼,天已经完全漆黑,场上几乎已经空无一,学生们也早走完了,她猜她们是回了家。
回家、回家。她无处可去,也只能回家。
当她敲开家里门时,面对的果不其然是父亲拉得比天色还黑的脸。
“今天怎么回事?”他问她,“为什么家反馈说你没有家教?”
还行,她想,至少这次他的选择是先开问她。
然而她却不想再答。
很多东西,过了时就等于变了质。就像她以前被他撕毁的漫画书,当时会抱着碎片哭得吱哇叫,现在却不会再多瞧一眼。
但是他却不知道。他只是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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