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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当警察”的吆喝中，她猛地出一声：“我要当艺术家！”

大家都震惊地望过来，连老师也投来意外的目光。这是个与众不同的答案，她昂起又重复了一遍：“我以后会做艺术家！”

艺术家是什么？在那个晴朗的下午没有知道，那是离这个年龄段、这座小县城都太远的东西。包括喊出这个名词的，当时也只是觉得它新好玩，但老师当场表了她，于是所有都知道这是一个远大的理想。

或许艺术家会唱好听的歌，会画好看的画。从那以后，她记住了这个词，不是因为它新异，而是因为它伟大。她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试图去理解它。只不过等她真正弄懂了这个词的指向，却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注定要与它错过。

父亲没有理由送她去接触艺术，她也没有禀赋了解“艺术”究竟为何物，她在过去的子里抛弃掉了很多与她生不相干的东西，以至于在许下那个愿望的十年八年后，连手上最基础的简谱都看不明白。

音乐停了。她下意识望向台上。老师振臂一呼：“同学们下课！”所有都站了起来，相似的白校服瞬间刮起一阵风，她被这风打着旋地卷出了门，余光里什么也没留下。

雨。要下雨了。

成欣望着窗外的天空，阴沉沉、乌蒙蒙。

今天是周天，她来图书馆呆了一下午，现在已经临近傍晚，马上该回教室上晚自习了。

她收拾好书包，从第二个夹层里摸出雨伞，站起身准备出门。

她在跨出自习室门槛那一刻顿住了脚步。右手边，后门，有道影靠墙而立。

蒋澄星双手拎着书包带子，下巴微扬，隔着一条走廊遥望对面的窗户。看不出来她究竟是目有所及，还是仅仅在出发呆。

临近晚修的点，图书馆里只剩零星几，这条走廊更是安静得只剩下她们两个。窗外有风刮过，把将落未落的树叶摇得哗啦作响。

成欣只瞥了一眼就转身离开。幸好她今天选择从前门走，不用跟撞上。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或许她们在一个自习室里同待了一下午也说不定，但总归她们之前谁也没看见谁，现在也一样。

跨过图书馆大门时天边雷声轰过，果然还不待走出多远，瓢泼大雨倒灌而下。

成欣撑开自己的墨蓝格子伞，这伞不算大，但罩住她也刚刚好。豆大的雨点砰砰砸在伞面上，又一刻不停地锤向大地，不一会儿地上的水流就汹涌起来，每一步都溅开不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