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和她没用的男人们

小师妹纠结了一下：你可以不用。他太吵了。

第一年，少掌门和少主干了一千场架。依旧六四开，哎，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第十年，少掌门打坐闭关，少主闲着没事，将法尊府都祸害了一遍，琼芝瑶花寸不生。

第三十年，少主发愤图强，闭关修炼。少掌门元凝练，给小师妹点茶倒水，借了法尊府的膳房，琢磨着捣鼓出五六七八种新点心。

第七十年，少主憋坏了，天天提着剑在府里溜达，看见小兔小雀就眼绿，夜守株待兔般蹲守着，捉了给小师妹和自己打牙祭。

第七十五年，少掌门再度打坐闭关。

第九十年，少掌门打坐醒来，照例准备给小师妹准备点心。少主不知去哪里溜达了，冰榻上孤零零的，似乎纤尘未染。

他按剑起身，旋即向小师妹望去。

那座莲花台还是旧时模样，舒展开来的莲瓣铜蓝，镌刻十万年前作为雅言流传的真语，阴刻的工艺，被吞进了大片的灰。

石壁有颜色灰暗的彩绘，第一年间他们便挨个审视过，少主都当画册看，看得久了，竟觉在无形中酝出排山倒海的气象。还有一些显然是法尊没事找事干的闲笔，谓之龙盘凤翥，海立云垂。

府大得出，说是谁的仙宫也不为过。他第一眼没能看见小师妹，唯有一片冰雪般洁白的背影，他这才意识到，她的发全白了。

少主溜达回来了，拎着不知打哪里猎来的烤。少掌门很有借篱下的觉悟，并不贪这些造杀孽的腹之欲，他俩彼此冷峻地视一眼，少主哼了声，找了地方盘膝坐下。

他起初还对小师妹恶声恶气，后来学乖了，也不那样嘴贱。少主看着她雪白的发，有些稀里糊涂的戚然：

百年将近，她已经老去了，皮肤满是沟壑皱褶，他昨夜做梦，梦到黑白无常要索她回阴曹地府……哦，修士没有回。

她还在解题。

别解了。少主小声说，过来吃饭。

就差一点。小师妹回说。

他不太敢过去，只得抱着盘子畏畏缩缩，形如游徘徊的小狼。

少掌门瞥他一眼，屈指掸了掸衣袖上的尘，施施然就要起身。

少主唉声叹气：叫她吃个饭怎么这么难呢。筑基百年阳寿，她都要死……羽化了，哎，我还特意去外边守着那只兔，预备送她上路。

他轻声说：总不能叫她孤零零走了吧。

少掌门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