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光望了过去，目光渐渐落在他那个正在充着电、发着微光的平板屏幕上，屏幕上的角色亲吻的热火朝天，忘乎所以，车速已经飙到了极限。

裴歌迟疑了片刻，走了过去把pd的屏幕不做声色地关了。

“年纪轻轻、气血旺盛，”裴歌的声音中藏着笑意，似乎是终于将今晚的阴霾一扫而光，“憋了太久也不是好事，你说是不是？”

顶的冷气开得很足，林舟却觉得自己额间一直在出汗，他在裴歌的面前正襟危坐，两只手放在膝盖上乖得像个小学生。

比出师不利还要艰难的，大概就是自己画小漫画的时候，刚好被裴歌逮住了。

青年一声不吭地站在他旁边，纤长而白皙的手指翻动图库，一页一页看了过去。

“我就画了这一副，真的，等这一单结束我能赚好多钱的。”林舟举起手发誓，小声替自己申辩，“……这样我就可以靠自己给你买生礼物了。”

“生礼物？”裴歌一愣，怔住了。

在刚刚的一瞬间，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比如小孩有点缺钱，又或者在网络上遇到了坏，还被教了怪怪的东西。

独独没有考虑到是因为自己。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裴歌低下，一时间看不清悲喜，“我没有和任何说过我的生。”

“我想给你过生，”林舟固执道，“怎么知道的你的生，这很重要么？我就是知道，我不仅知道，我还要给你过一个盛大的生。”

裴歌垂下眼睛，目光清清亮亮，却什么都没说。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又或者能说什么。

这感觉太怪了，从母亲离去后再没有会惦记他的生，就连他自己都不经常想起还有生这么一天。

生和普通的子没什么区别，以往的这一天他也许会在公司开会，也许会和他的客户们见面，也许会在实验室完成香水文案的修改，熬夜到天明。

但唯独不会变成一个欢乐的子，围绕在一张摆满饭菜的桌子前，有象征年龄的蜡烛烛光，有甜甜的油蛋糕，以及听一首毫无意义的生祝福歌。

直到面前的小孩挑了一下眉，眼热烈，说要给他过生就一定要给他过生。

裴歌看懂了他眼里的绪，只是惊讶于他的执着。好像在这一瞬间，站在他面前的这道年轻身影就和多年前的那个年幼的身影重合。

他们都是那么的顽固，都有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死心眼一样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