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林舟小声回应，“……先生说得这些，我都明白。”

“可明白归明白，我还是很难过。”

林舟在铅灰色的墓碑前停下脚步，弯腰将怀里捧着的花放在石碑前。少年的茫然又疲惫，靠着裴歌的腿慢慢坐在大理石瓷砖上，视线平静地与墓碑持平。

“双生的意思，便是你在这世界上的另一个灵魂。”

他垂下，难过地蜷起膝盖，“可我还是没拉住你。你不想死，你想活着，你想比任何都灿烂地活着。”

“我收到你寄过来的信了，”林舟沉默了一会儿，又不禁笑了：“十八封信件，信上有火漆的封，也有百合香水的气味。”

他记得收到信的那一天。普普通通的一天，好像也和往没什么特别。

彼时他还不知道对方已经离世，只有在他身旁的先生轻描淡写地说要他好好保存起来。

想来那时候，先生恐怕很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告诉他。

十八封雪白的信上，是立夏用了不同颜色的火漆封，绘上了漂亮的海洋生物。也许是坠海的那个深夜，他独自沿着沙滩走到海岸旁的邮局，亲手投递进邮筒。

一气写下十八封信件，又一股脑儿全都投递进邮筒，像是生怕自己会后悔一样。

林舟起身，从挎包里拿出巧克力，俯身放在了石碑前。

这其实是他的早餐，但今天来得匆忙，他忘记去买小蛋糕了。好在包里还有没开封的巧克力，立夏喜欢甜食，这一点儿倒是和他一样。

林舟望了最后一眼，转身去到树下。

裴歌站在青色的树底，仿佛透明一样眺望远处的海岸线。借着这一眼，林舟觉得自己隐约又扒拉出来了点，裴歌心里的真实格。

健谈、和谁都能聊得开，长得漂亮又擅长社，就是心太冷了。也许只要青年想和谁做朋友，就不会有狠心拒绝他。

林舟步伐轻盈，笑意盈盈，像只温柔又乖巧、收起爪子的家猫，发上的粉色卡比发绳一摇一晃。

他抬眼朝裴歌笑了一下。

曾经他很确定，裴歌是因为他那不可能存在的“信息素”而接近他。后来关系亲密起来，他便又觉得，裴歌似乎是他的。和任何香气都无关，也很那并不存在的信息素无关。

可现在，林舟忽然又不确定了。

那是世界级的调香师，是被世哄抢的艺术家，也许生来就应该属于世界。就像小说里的npc、碌碌无为一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