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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武备学堂毕业的士官,很有规矩,兢兢业业的。
余同光照例按了两声汽车喇叭后,下车在车门边立正。
肖凉戴上军帽,走出自己的房间,瞥见院子里的晾衣杆,突然顿住脚步。
那件珠光白绣着鸢尾花的衣裳,耀眼得刺痛了他的双目。肖凉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今天是他授衔的子,于是抬脚走出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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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子里,当肖凉已苟活至暮西山,每每忆起第一次授衔封勋那,是武汉一年四季里最舒服的时节,无风无雨,暖阳和煦。
彼时他不过二十,戴上金色绶带,佩上文虎勋章,立在万军之前,风华正茂。左胸前的勋章以蓝天绿地为底,金色的老虎在阳光照下耀眼夺目,安然坐立,威风凛凛,静待佳时。
他的心涌出一股难言的悸动。
肖凉从未想过,昔在泥地里拣饭吃的小伢,会有这么一天。他微微颔首,似乎可以嗅到那枚勋章上金属的气味,那是权力的味道,是血的味道,也是他生的味道。
这场晋升仪式引来了一个并不出自九师的出席。年过四十的邹骏龙看着顾相卿给肖凉戴上金色绶带那一幕,眼底闪过些许佩服之色,脸上又多了几分玩味。
作为一个川军师长,他十分巴结顾相卿,因为这个叁十出的小子,土生土长的湖北,曾是直系号物曹司令的下属,颇得器重;又曾被内阁总理封号为“扶危将军”,而和现任出身黄陂的大总统有半个同乡。
几乎每一个兵子都想往上走,扩大自己的地盘。邹骏龙则更为贪婪,他是另一个江如海,只不过如今暂时站在顾相卿这边。
顾相卿对姓肖的这小子有意提拔,邹骏龙已会意到他的目的。湖北这片地界,对于各方军阀,是一块留着油的肥。邹骏龙也正红着眼睛,留着涎水,露出獠牙。
于是他主动提出叁一起拜个把子,学那刘关张叁结义。然而邹骏龙却是个狡诈透顶的张飞。
汉武圣庙的香火一直很旺,叁镇的生下来自带一种江湖匪气,还穿着开裆裤的小伢们就学会叁五成群地来此处结拜义兄弟。
这天下午,武圣庙却被邹骏龙手下的兵里叁层外叁层地围了起来,闲杂等不准进入庙里。他活到现在这个岁数,随随便便喝血酒结的义兄弟十个手指数不过来。在他看来,所谓“同生死,共患难”不过是——有好处我过来分一盅,有枪子你替我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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