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戌年,麻城、孝感闹饥荒,一路上都是要饭的。『地址 』【收藏不迷路!:以备不时之需】”
“有富贵家把馊了的粥端到破庙里,他们抢起来不要命,有个小矮子被踩死了。”
“我听说汉挤,总能吃饱。挣了命的往这里跑,最后倒在了通济门。”
“门的老花子给我一碗水喝,可惜没过两天他就被清兵的一个管带给打死了。”
“码最多,我夜夜在那里讨饭,遇到了个小姑娘。”
“她是唯一一个蹲下来递给我东西的。”
“要知道,能往你碗里扔上两个铜板的,已经是这个世道的大善。”
“那天热得我破天荒的寻了个别家的门乘凉,结果被泼了一桶泔水。”
“其实当时并没有多生气,泔水虽然臭,但凉快啊。”
“那小姑娘不知从那里搞得的干净巾子,还有一瓶冰凉的荷兰水。”
“那是我第一次喝荷兰水,也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把一个记得这么深。”
“不知道她叫什么,甚至长什么样都模糊了。”
“只记得她穿的衣服特别白,在大太阳底下特别晃。”
……
陈焕生一次听肖凉一气说这么多话,齿间甚至有点儿含混不清。
四官殿码,热风蒸腾的夜色里,炉灶的烟,牛油的香,辣子的冲,酒气的浑,飘散在这夜里,糅杂成一个烟火间。
“老板!再给我来瓶‘老天成’!”肖凉一改往的寡言,豪气地喊出声。 .
陈焕生从之前一直劝肖凉别喝酒,到现在纵容着他,因为他已然如此向自己推心置腹。
若说以前两只是龙与弟兄,上峰与下级,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如今他们才算是真正的朋友、兄弟。
陈焕生其实不擅长喝酒,却也给自己倒了一盅:“无论是恩义,还是慕,都是难得的深。来,今天我陪你喝个够。”
肖凉端起酒碗,冲他“呵呵”笑了两声:“你可要不醉不归!”
陈焕生和余同光把肖凉从汽车上扶下来时,肖凉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了。他瞅着前方院墙内灯火通明,心想是点着灯笼吗?很多的红灯笼吗?
是啊,今天是个好子,是他大喜的子,今天的宴会,顾老二带着他堂客来给自己庆贺了。
然后又和陈焕生那帮兄弟们喝了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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